季北煦不愿意，他又不是凌寒真正的弟弟。
“如果我不是你弟弟呢。”季北煦有些失落，还有不甘心，想再问清楚些。
这次凌寒转过视线，没看着季北煦的眼睛。
袖子被拉住，凌寒知道季北煦没听到答案是不会放手的，有些闷声道：“小煦，你一直都会是我弟弟。”
很多关系可以转变，但是凌寒不敢给季北煦这个希望。
他把季北煦当成弟弟养，这感情是不能越过的。
季北煦心里一下子就有些气了，还在拉着凌寒衣袖的手也猛的收了回来：“我才不想一直当你弟弟。”
虽然是生气的口吻说的话，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凌寒听出来了，但是不得不装傻的当作是玩笑话。
没有回应，凌寒都不问他为什么，季北煦就算想“不小心”的说出真实的心意也没机会。
他现在都不是小猪崽形态，凌寒还是不深思他的想法。
等到了车上，季北煦气呼呼的拿过旁边的外套，蒙着脸不看凌寒，整个车内都是弥漫着失落感。
外套覆盖下的季北煦眼眸一暗，眼眶都红了，凌寒的态度让他本来不明显的焦虑情绪越来越严重。
伤心难过的季北煦一直不肯先开口说话。
凌寒默默的把季北煦的座椅调低了些，让闹脾气的小孩能舒服点。
他并不想事情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但凌寒也没办法控制，他现在的心里也都是沉甸甸的，
等车子到了拍摄地，季北煦快速的打开车门，还没站起身来又被安全带扯了回去。
有些生痛的肩膀让季北煦的委屈感更浓烈了，眼里瞬间一片湿润。
凌寒不理他，就连这安全带都敢欺负他了。
“跑什么，安全带都没解开呢。”凌寒伸手去给季北煦解开安全带，侧头一看隐约能见到那红了的眼眶。
倔强起来的季北煦在被凌寒解开安全带的瞬间又想下车，被凌寒用胳膊抵住了。
“别跳，等下会摔跤的。”凌寒细声的叮嘱，不给他赌气的乱来。
被抵住的季北煦不甘心的要拉开凌寒的胳膊，力气不够所以没成功。
他都生气了，凌寒竟然也不抱他不安慰他：“我自己会站好，不用你管。”
“不用什么，季北煦你说清楚。”要是季北煦还说不要他管，那凌寒就真的想教训一下这不听话的小孩了。
能听出凌寒的声音有些强势，季北煦不敢把后半句说完，就是两目低垂着，低声道：“你太凶了，还不哄我。”
“……”凌寒说完就后悔了，他这样确实有些凶，不过季北煦现在这样也太得寸进尺了，是被他宠坏了才对。
凌寒：“行，哄你。”
要哄好闹别扭的季北煦还是很简单的，熟练的抱紧摸头，凌寒声音温和的保证：“没凶你，只是想叫你小心些。”
“嗯。”窝在凌寒怀里的那颗小脑袋点头。
凌寒觉得是哄好了的。
准备下车的时候季北煦又问：“如果我不想当你弟弟了，那你还会对我好吗。”
凌寒无力否认：“小煦……”
就非要这么执着吗。
如果得不到答案，凌寒知道季北北煦是不会放弃的，就像现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用倔强又执着的表情来询问他。
平日里可爱单纯的脸上露出的是对他的期待，凌寒想说的话在嘴里转了又转。
想到那张脸上等下可能会再次因为他的回答泛起失落，凌寒任由那不知名的情绪泛滥发展：“会，一直都会对你好。”
屏住呼吸的季北煦心跳差点就要骤停，在凌寒的话一出口瞬间眉开眼笑，笑容就跟夏日的阳光一样灿烂和炙热。
在去修改资料的路上，季北煦就跟出笼的小麻雀，黏在凌寒的身旁嘀咕不停。
高大的身躯坚定的前行，还时不时的提溜一下那顾着说话不看路的小身板。
“听说还有人能在冬天堆出几层楼高的雪人，是不是很厉害。”
凌寒的目光对上季北煦赞叹的小表情时，淡雅自然的点头，丝毫不觉得这是很幼稚的事。
一头短发在话音里张扬起来，凌寒指腹轻拨开挡住季北煦额间的黑发：“小煦，回到家的时候我给你剪短些头发吧。”
季北煦眼珠转动，双手抓了抓变长的刘海：“你会剪头发吗？”
“嗯，会。”
凌寒回想以前为了不浪费游戏的时间，都是自己拿剪刀随意剪短刘海的。
虽然技术说不上炉火纯青，但是应该还能看。
季北煦很放心的答应：“好啊，那你快点去弄还资料，等下回到家就给我剪。”
接待的人已经在门口，凌寒：“你在椅子上坐着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去吧。”季北煦胡乱的点头。
接待员都在一边看着了，季北煦有些不好意思。
他点开休闲小游戏的画面，催促凌寒：“你要是快的话，出来刚好可以看到我把这个小游戏通关。”
凌寒笑了笑：“好，我尽量快些。”
等真的就剩他一个人的时候，季北煦把注意里放到小游戏画面上，很快就显示关卡全部通过。
又一次刷新记录，季北煦开心的举高手机。
注意到旁边有人看过来，季北煦连忙把庆祝的小动作收起，就是嘴角还有些没来得及掩饰的笑意。
看清是谁后季北煦嘴角的笑蓦地收起，是昨天说他蠢的坏蛋。
林染望着视线里的少年，少年眼睛含着星光，白皙的脸上还挂着些乖巧的笑意。
此刻林染的呼吸似乎都在发紧，心脏也颤动了起来。
大概是有些缘分加持，林染觉得那双充满星光的眼睛有些熟悉。
椅子的空间不大，但是坐两个人是刚好足够的。
坏蛋就坐在身边，季北煦眉头一皱，下意识的要挪远些，直到快掉下去才连忙停止小动作。
差点就摔跤了，季北煦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你……还好吗。”林染问，脸上露出友好的笑容。
季北煦不想接话，但是对方带着些真诚的口吻，他只好不太情愿的回答：“我很好。”
也不是特别好，因为不太喜欢跟骂过他的人一起坐。
“你是在这边工作的吗，是来拍摄的吗。”林染一连串的问题，态度有些显而易见的热情。
一下子被问这么多问题，季北煦警惕性立即高了，直接就站起来，机警的眼睛忽闪：“你想干嘛。”
“啊。”林染有些呆愣，下意识跟着站了起来，后知后觉发现少年看他时带着的警惕。
林染也有些懊恼，他刚才找的话题显得太刻意了吗，把这个看起来特别单纯的少年吓到了。
虽然心里就跟被电流击过一样，带着些激动，但是林染还是快速冷静下来。
“你好，我叫林染，刚看你玩游戏挺好的，我也喜欢玩游戏，能交个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