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亮的时候，季北煦感觉到耳边一直嗡嗡响，有些像蜜蜂的声音。
季北煦半眯着眼，咕哝着说：“凌寒，房间好像有蜜蜂。”
没人搭话。
“凌寒？”季北煦再嘟囔一声，伸手四处摸索。
果然，凌寒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位置都不热。
季北煦揉揉还有些困倦的眼睛。
凌寒又跑哪去了，怎么就不能像他一样安分睡觉。
季北煦半坐起来，发现嗡嗡响的原因是他的手机在震动。
解锁密码见到是认证没多久的账号上，有很多粉丝在给他发抖动的表情包。
季北煦习惯的点进去看，粉丝都在叫他多开两场直播。
粉丝好热情，不过他也没办法答应的。
接连打了两个哈欠，季北煦点开热搜榜看。
陈康鸣的名字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热搜榜，但这次上榜，后面加上了一个爆字。
爆热上榜，那大概就是凌寒说的处理。
那个暗恋者人设满打满算也没立够一星期，就已经有博主发出陈康鸣跟另一个男人接吻的照片。
照片被打码，但是一看时间和身形，那个跟陈康鸣亲密的人不是凌寒，是从脚尖到发丝都不像的那种。
铁证如山，这下子就算是陈康鸣也没办法再狡辩。
季北煦翻了几下评论，底下还陆续人发出陈康鸣的照片，是很劲爆的那种，网友大喊很辣眼睛。
陈康鸣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粉丝，就是之前打电竞积累的粉丝也宣布粉转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睡够的原因，季北煦竟然觉得内心很平静。
陈康鸣红了，但那是充满污点的黑红，没有任何益处。
没粉丝没平台，还要每天都被人追着来骂，很糟糕，没有一丝意义。
不过不管怎么样，事在人为，陈康鸣自己选择的路，再痛苦也要走。
季北煦不知道陈康鸣现在会想些什么，是反思醒悟，还是更恨他，又或者是恨凌寒。
“哎。”季北煦小声叹气，两手托腮开始静静发呆。
凌寒回来时一眼就见到在发呆的季北煦。
睡衣松松垮垮，头发还支棱起，在空中摇摇晃晃。
凌寒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季北煦顺势歪倒在他身上。
“小煦，你碰瓷呢。”
季北煦低切道：“不对哦，我这是碰人。”
碰瓷没温度，碰人就不一样。
腻歪一会，季北煦蹬着愉快的脚步跑去刷牙，又快速跑回房间。
柔和的阳光从外面投射进房间里。
季北煦深吸一口，彻底精神起来。
他站到窗边，感受大晴天的味道。
轰鸣的声音让季北煦下意识的去张望：“快看，有飞机往我们家飞过。”
凌寒失笑：“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季北煦不理他，虽然是很正常的事，但就是有一种愉悦感。
“晒一会就好。”凌寒拎他回床边，严肃地说：“小煦，这段时间你要注意些，别单独出去。”
季北煦心里一咯噔：“怎么了？”
“别紧张。”凌寒摸摸他的脑袋：“最近可能会有些麻烦事，我说这个就是预防为主，让你有个防备。”
“预防什么？”季北煦问，脑子里忽然想到些什么：“是不是陈康鸣的事情有麻烦。”
陈康鸣的偏执是有些疯狂的，还总是来阴阳他。
这样的人要说幡然醒悟是很难，还是报复的可能性大些。
季北煦回想陈康鸣上一次看他时带着的那种阴郁眼神，立刻就有后背发凉的感觉。
过度执着大概也是病，还是比较危险的病。
凌寒：“不是他的事。”
要只是个陈康鸣，还不需要太担心，凌寒就怕还有个更危险的。
“不是陈康鸣吗？”季北煦有些想不通。
他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想到陈康鸣这一个需要注意的对象。
凌寒眸光顿暗几分：“是害了我妈的那个人，他最近一直在想方设法联系我。”
季北煦秒懂凌寒说的是谁。
原来要提防的人是凌寒那个渣爹。
一个凌寒连名字都不愿意提及的人，季北煦也觉得很可恶。
渣男就是坏，就算他没见过也能想象到渣男丑恶的嘴脸。
“他找你想干嘛？”季北煦问。
“他在国外的生意失败，想要我给他一个亿东山再起。”凌寒说，其实对方想要的何止是一个亿，只是还不敢那么直接，想着先试探一下他。
凌寒冷笑，想要一个亿，简直做梦，就是一个亿纸钱他也不会给那个恶心的男人烧。
“什么？”季北煦双目圆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渣男竟然开口就跟凌寒要一个亿，那已经不是脸皮厚的程度。
季北煦眉目都快倒竖起来：“他又没养过你，也没照顾过你，还是个骗钱骗感情的渣男，现在怎么敢问你要钱的，还开口就要一个亿，你怎么可能有，就是有也不给。”
凌寒低头望着季北煦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怎么龇牙咧嘴的。”
“哪里是龇牙咧嘴。”季北煦凶巴巴道：“我是在想该怎么诅咒那个渣男。”
“嗯。”凌寒笑道：“诅咒他，一天比一天变得更惨。”
季北煦仰着头小声说：“要是梦到爷爷，我就跟爷爷悄悄告状，让那个渣男受惩罚。”
凌寒一怔，脸上的笑容加深几分：“小煦，你怎么能那么可爱。”
“你应该夸我帅。”季北煦不满的纠正他：“夸男生不能说可爱，要夸帅哥。”
季北煦眉眼一弯：“你可以叫我帅哥。”
松垮的睡衣被轻轻一拉，季北煦惊呼的抓紧凌寒的手臂。
被半叠好的被子中间陷下去，凌寒把季北煦压住，嗓音温柔动人：“小帅哥，能亲个嘴吗。”
都这样还问，季北煦生气的掐他的腰：“不亲不亲……”
“唔……”
问就是单纯的问，不需要回答的。
季北煦习惯了，并且还喜滋滋的享受着。
白嫩的手臂直接攀附在凌寒的背上。
季北煦牙关紧闭，想要警告凌寒别太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