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谢璟深牵着唐清念的手,直接乘电梯下了悦豪酒店地下停车场。
唐清念一路心情低落。
谢璟深手掌宽厚,温热,握着她的手,克制又不失力道。
她此时心底一片冰凉。
他掌心那份温暖,好似能蔓延到她心里。
她一边清醒地告诉自己,不能离这个男人太近,她惹不起。一边又疯狂贪恋这份温暖,自从十九岁以后,只有师父对她这么好。
可师父如今不知身在何方。
而她的至亲,又一直在逼她。
唐清念心烦意乱,最终还是没有把手抽回来。
始终低着头,竭力隐忍着各种负面的情绪。
谢璟深不舍得松开她,就这样一直牵着。
上了车。
唐清念闷闷不乐,一言不发。
谢璟深心疼不已,偏头看着她头顶的发旋:“难受?”
唐清念摇了摇头。
她没开口说话。
生怕一张嘴,委屈就从喉咙里跑出来。
极力忍着。
她不想再在他面前哭。
刚才在包厢里已经够难堪了!
前排开车的季阳心急如焚。
被亲生父母那样对待,人家姑娘肯定是伤心难过了呗。
哄啊。
抱着哄。
实在不行就亲上去。
网上不是说了吗,男人哄女人,没有什么是一套亲亲抱抱举高高下来还解决不了的。
多好的机会啊。
二爷这会儿扮什么文艺青年?
直接上啊!
嘴都咬成那样了,有什么好端着的?
急死他了!
副驾驶上的左先生倒是淡定得很。
人家两个人的事。
真不知道季阳这家伙急什么?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车辆启动。
唐清念依依不舍地抽回自己的手。
再牵着就不礼貌了。
谢璟深心头猛的一空,烦躁地扯了下领带,嗓音低沉:“你们道家不是讲究道法自然,顺应而为,随心所欲?心里藏那么多心事做什么?这可不是道门的作风。”
唐清念知道自己在血脉亲情上黏黏糊糊。
修行多年。
道心不稳。
她苦笑一声:“二爷家庭幸福,父母恩爱且都疼爱您,姐姐也爱护您,您自然不能体会我的心情。”
“我是无法感同身受。”谢璟深并未反驳她的话,侧身坐着,双手覆上她的双肩,将她别过去的身子扳过来,垂首看着她的脸:“我只知道我不想看你这副样子,这不是我认识的唐清念。你这样,让人看着心里难受。”
唐清念仰面望着他。
车窗贴了防偷窥膜。
此时已是日暮。
窗外夕阳与霓虹交错。
车内光线略暗一些。
他的脸有一半在灰暗的阴影里。
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神秘。
不变的,是每一帧都那么帅,那么好看。
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以及醇厚独特的气韵扑面而来。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她牢牢捕捉,温暖着她整个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