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奴才苏染”人已跪在脚边。
倾城抬起他的下颚,仔细看了看眼周那亮晶晶的像星星,依旧闪着细碎的光,苏染长睫扇了扇像一把小扇子,似乎带起了一阵风,见着王爷打量的目光,手抚上眼尾,“王爷喜欢吗?”
倾城很诚实的点点头,另外三人也将目光落在了上面,着实特别,难怪王爷挪不开眼,机会往往留给了有心的人,“本王喜欢你跳的舞”。
“奴才自小长在海边,自创了这段来汐”。
“来汐”当真像极了潮汐的样子,倾城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灵气,“南衣”在院内的南衣走了进来,倾城让苏染站起身,用手指指了指他,“本王以后,还想看他跳舞”。
南衣抬眸记住了这张脸“是”接着便为她们准备水果去了。
苏染依旧坐在王爷身边伺候,直到宴席结束,众人散去,艺妓们都回了储秀阁,全都得了赏赐,兴奋不已。晚膳前来了管事嬷嬷,将苏染带去了独立的院子,似是早有料到,苏染客气地送走了管事,着手整理自己的行李。如今还得了个专门伺候他的小厮,沐浴后躺在榻上,他才从枕下取出一枚白玉戒指,刻着繁复的花纹,圈口很小,苏染展开手堪堪能挂在小指上。嘴角微微扬起,将戒指放进掌心,握成拳放在心口处,笑意蔓延,他坐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才发现今日这被子换成了缎面的,摸着柔软顺滑,赤着足来到梳妆台前点上一支蜡烛,翻出一根细细的银链,将那戒指穿好戴在了胸前。将一旁挂着白绸取下,围在身上,摆起双臂,身体向后倾,抬起一条腿接着白绸在屋内翻涌起来,舞姿曼妙,直到出了一层薄汗,他才停下来。回到了榻上望着榻顶,脑海里全是王爷,勾着他的下颚,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的样子,苏染捧着自己的脸,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直睡到日上三竿,快速起身,才想起他不必晨起练功了,嬷嬷没来叫他,如今的自己不一样了。
小厮听到声响,进来伺候梳洗,苏染为自己上了妆,平日里他不会这么做的,在镜前细细的画着,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他还会遇到王爷,他要时时做好准备。执起长绸在院内舒展身姿,却见来了一队人捧着衣料,饰品,带头的是个极俊美的小哥,是不是哪个院里的主子。只可惜王府内的人物他只听过,却不配得见,苏染将白绸折好,向那人迎了上去,见人进了自己的院子,忙跪下“奴才苏染”。
离梦看着面前叩拜的人,虽说艺妓身份低微,但却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群,“苏公子多礼了”将人扶起,忽略掉他眼中的疑惑,“王妃听闻公子舞艺超群,想着平日练习不易,特赏下了这些”,苏染顺着离梦的手看去,王妃真是大手礼,这些足够他那一大家子人吃一辈子了,苏染趴跪在地上叩头谢恩。“王妃说你跳的舞,王爷既喜欢你便尽心练着,至于伴舞,府里的可以,想再选也可以”。
苏染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王爷昨日确实夸了他,但这般重视确是万万没想到的,“奴才想与我那些兄弟一起可以吗?”
“可以”,离梦边答边蹲下身,“苏公子虽不是主子,但与他们也算不上兄弟了”,随着离梦压低的声线,苏染明白这才是王妃给他的旨意。
离梦带人离去,莱敖的那些艺妓扒着围栏看向苏染,有羡慕却不敢嫉妒,这一群人谁不是受了十几年调教。苏染命小厮打开院门,许多人涌了进来,一口一个苏哥,就连嘉和王送来的那些也来看热闹,虽然平时两边并不在一起,但不妨碍人们对所谓热闹的趋之若鹜。就连早已住进独立小院的江思南也来了,在这里他们是相同的,也是不同的。莱敖的只敢用眼睛瞄过满屋子赏赐,浮云的却有人上手摸摸,捏捏,还有个年岁不大的向苏染开口要他昨日用的光粉,莱敖的尽数一愣,浮云的嗤笑不已,这儿没有兄弟。
距离二皇女允纾离京已有一个半月,南境传来喜报。第二日便传来了二皇女遇刺的噩耗,女皇怒摔了折子下令斥责南境骠骑将军朱姬。问责的圣旨还未发出,又传来朱姬的奏报,二皇女在南境迷上一位赤月男子,为博一笑与山匪缠斗,伤了右腿,正护送殿下回京。这一闹,将允纾谈和的大功闹了个干净,在朝堂上闹成了笑话。朝事纷乱,最闹心的却是皇家,下令北大营出兵去接,倾城请了兵部侍郎作监军,点了得力干将肖逸出兵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