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霜儿母子的委屈,让陆议对他们的愧疚又多了一层。
毕竟他是答应夏霜儿做王妃的,可现在,不仅没能让她做王妃,甚至连个侧妃的名份都没有。
怪只怪计算赶不上变化,他也不想这样,但这事能怪谁?母妃吗, 她也是为自己好, 宁婉吗, 她也无辜啊。
不过如果她识相,就应该主动离开王府,给他的霜儿让位。否则,就别怪他使手段了。
可这个宁婉却不识好歹,不仅没有做小伏低状,还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居然敢放他的鸽子。
这笔账,他是记下了。
可一连几天都在忙,根本没有时间去思恩堂兴师问罪,今天好不容易有空了, 他定要去狠狠地羞辱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
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基本的三从四德,她难道没学过吗?
陆议越想越气,心中的一团火都快要烧出来了,他急步朝思恩堂走去。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府上陇共只有两个孩子,一人是他的宗儿,再一个就是那个收养的陆耀祖,莫不是宗儿被府上哪个不识相的家伙欺负了。
想到这,陆议循声转到了中心花园,果然是宗儿在哭 。
“宗儿,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看到宗儿的可怜样,陆议一阵心疼。
宗儿一边擦鼻涕一边用手指着一旁的陆耀祖,“是祖哥哥,他打我。”
他这时才发现蹲在一旁的陆耀祖。
“是他抢了我的弹弓,还把弹弓踩坏了。你看,”陆耀祖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他的手上,一只竹制的弹弓,已经一分为二了。
“你是做哥哥的,弟弟小,你不能让给他呀,还动手打人,谁教你的?你也是,打不过哭,瞧你那点出息。”
陆议心里原就窝着一团火,又看到陆耀祖打了他的宗儿,他把心中对宁婉的怨恨,都发泄到了这个孩子身上。
陆耀祖刚才还在打转的眼泪,此刻已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了,不过他没有像陆耀宗那样放声大哭 。
有陆议撑腰,陆耀宗的胆子大了一些,他走上前,夺过陆耀祖的手上的坏弹弓,用力地摔在地上,临了又跺上两脚。
“我的弹弓,我的弹弓,你还我弹弓......”陆耀祖想把弹弓抢回来已经来不及了,他拾起已经布满泥的坏弹弓,终于忍不住哇哇哭出声了。
“一个破弹弓,坏了就坏了,有什么好哭的,弄得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陆议不批评陆耀宗,反而数落的陆耀祖。
偏架拉得是个人都看不下去了。
陆议的数落,反而让陆耀祖止住了哭,他突然追上前,狠狠在推了陆耀宗一把,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没有防备的陆耀宗,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屁股疼得开了花,他又放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