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嘴上总是把不住门,陆耀宗没少挨陆议的打,陆议不止一次警告加威胁,要是在众人面前叫夏霜儿娘,那他就打断陆耀宗的腿。
怕挨打的陆耀宗,平时也时刻谨记,但到底是小孩子,只要一害怕一紧张,他就很容易露馅。
一想到陆议又要把他往死里打,陆耀宗又惊又怕。
再一想到连平时帮忙祖母,今天也说要打自己,他就更怕了,饶是有宁婉帮他,他还是担心地哭了起来。
陆耀宗一哭,一直在小佛堂没有露面的夏霜儿,这时也探头探脑。
宁婉看到了,厉声训斥:“都是做娘的人了,做事却还是这样偷偷摸摸,王爷,不知你还要瞒妾身到何时。妾身自认不是容不下人的主母,何以你们要这样欺瞒我。”
话还没说完, 眼泪已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流。
看宁婉哭得伤心,云溪也从震惊中醒过来,被挨打的委屈此刻全涌上来:
“是啊,王爷,王妃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您这样做是有多伤她的心啊。如果我早知道夏霜儿是宗儿的生母,我又怎么会像教训下人一样教导她,我又怎么会挨这顿打。”
说完,捂着依然红肿的脸,眼泪也如断线的珠子掉下来了。
云溪一向懂事,怎地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更何况,她一介妾室,有什么资格训斥她的儿子,刘贵妃此时对云溪已是十分不满,她忍不住微斥道:
“云溪,你是嫌现在还不够乱吗,这里有你什么事。”
转头又对宁婉说“你不要伤心了,也是怪我,议儿刚回来,就跟我说了这件事,我怕你伤心,因此就没有让议儿迎夏霜儿进门。”
刘贵妃使出自己善舞长袖的本领,十分走心地继续劝宁婉:
“可是婉儿,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啊,我不想让你伤心。我是想着人,等过几年,再让议儿把霜儿收入房中,以你的大度,是断不会多想的。”
听到这些话,宁婉忍不住打断了刘贵妃:“够了,因为我大度,所以你们就可以这样任意地欺辱我,你们把我当什么啦?”
宁婉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激动,越哭越悲恸,一旁的青萍,也陪着她一起流泪。
宁婉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并不伤心,也早就知道这件事,可却不知为何会哭得这样伤心,这入戏也太深了吧。
陆议回来这段时间,她正按计划一步一步离开蔺王府,她想尽办法捧杀陆耀宗,让承远大师帮着收集陆议的证据,哪怕时间再长,她也愿意。
今天,他们欺瞒的事摆上台面后,她还是忍不住痛哭,说到底,是心中的委屈,没有得到解脱。
宁婉哭得实在伤心,陆议苦恼地挠了挠头,看向陆耀宗的眼神,不仅冰冷,而且还有恨。
陆耀宗呢,早被夏霜儿抱在怀中安慰了。
既然事情已经暴露,夏霜儿觉得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她倒是觉得,以宁婉的性子,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对她还是有好处的。或许,都不用陆议另想办法,宁婉就会主动离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