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坤拿了一张地契给裴燕芝,然后就出门了。
裴燕芝是只要有好处,才不管他去哪里。她娘家门第不高,给她的陪嫁也少,可她膝下有三个儿女,她总要为他们筹划。
当年宁婉嫁进蔺王府的嫁妆,把她的眼睛都看直了,她没想到公婆出手会那么阔绰,这些年,她没少惦记宁婉的嫁妆。
宁坤次次找宁婉要东西,有一半是被裴燕芝撺掇的,宁坤也是可怜,俸禄本来就不高,全被裴燕芝刮搜去了不说,还时不时找他哭穷。
好在宁坤有宁母时不时接济,可他又是一个不争气的主,公事上迟迟不升迁,又喜欢在花红柳绿处停留,手上总有不接济的时候。
现在他又拿着地契,让人帮他去换现成的银子了。
宁坤不知道,他刚出门就被人盯上了。
走到一个人稍少的胡同时,他被人从后面蒙住头,又踢了两脚,然后就在他身上搜起来。
他想着两张地契还在兜里,伸手想护着,却被一个人抓住双手,另一个人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他被推倒在地,然后手也被松开了。
他急忙摘掉头套,衣服鞋子都在,可是他的地契和身上的几两碎银,都被悉数搜去了。
这地契在身上还没捂热,就被抢走了,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宁真想抱头痛哭一场,可男儿的自尊,又让他憋回去了。
地契没有了,钱也没了,他只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往家里走。
最近几天是得罪哪路神仙,倒霉的事一件接一件,没完没了。
他没有回景观院,而是到了母亲的寿观院。
看到儿子一副落魄的样子,宁母心疼得不行,“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被谁欺负了?”
一肚子委屈和不甘的宁坤,听到母亲关切的声音,竟像个孩子一样,有一声没一声地哭了起来。
从今天睁开眼开始,他没就好过一会,简直是倒霉到家了。
宁母看这么大的儿子居然哭起来了, 一口一个我的儿我的肉唤起来。
宁坤也就哽咽着、断断续续把今天的遭遇,仔仔细细向母亲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蓟都的治安一向很好,当街抢劫的事更是鲜少发生 ,儿子身上的事太怪了。
姜还是老的辣,宁母很快得出结论,儿子这是得罪人了。
“你仔细想想,你最近得罪谁了,莫不是在外面喝花酒,没给钱人家姑娘。”
到底是宁母,自己儿子什么德性她太了解了,这事,别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儿子就干得出来 。
别人都说赌债和妓债不能欠,可宁坤这两件事都干过,被人上门追过赌债,也被妓女堵门追过妓债。
“娘,你说什么呢,从前我是干过这事,可这段时间我手上宽裕,还不至于欠钱不还。”
宁坤为自己辩解。
“我怀疑,是不是三丫头有关,我总觉得,今天这两件事,和宁婉有关,哪有人一天吃两次大亏的。”
思来想去,宁坤觉得这件事,还是和宁婉脱不了干系。
那个秦朗第一次见面就对他那么热情,太不正常了。
还有今天宁婉给地契也不正常,平时威逼利诱向她要都要不到,今天居然是她主动给的。
肯定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