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王杜超恼怒的撇了道生一眼,同一时间,朝颜彻底支撑不住,身形一歪,向一侧倒去。
幸而她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旁的石桌。
阳平王见此状况,一脚踹在道生的屁股上。
“愣着作甚,扶着去。”
道生委屈的拍拍身上的泥土印,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将朝颜搀扶的坐到石凳上。
“可还有事?要不要叫医师过来?”
朝颜摇了摇头,“无碍,一下没站稳罢了。”
“去,叫医师过来,本王要细问郡主的伤情。”阳平王对一旁的随从吩咐道。
道生和朝颜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之色。
“爹,玩够了吗?”
朝颜看到阳平王走近,无奈又好气的问道。
“哼,你当我是在和你玩?一去半载,忘爹忘娘,还让自己伤成这个模样,你活该受点教训!”
阳平王怒气冲冲的坐到一旁,颇为不满的控诉,这十年他过得容易吗?
前五年,因颜颜丢了,他回不得正院,吃不得好食,还要时不时受家里的祖宗指责。
后五年,颜颜回来了,他的好日子也回来了,总算能进得正院,夜夜宿在祖宗身侧。
好日子没过多久,娃自己又跑了,也不知自己那老丈人怎么想的,让亲外孙女去龙潭虎穴,气得他当日就去皇宫里撒泼。
朝颜抿着嘴,眨巴眨巴几下眼睛,委屈的说道:
“爹明知女儿腿脚不便,还让女儿站起来行礼,怕是想要女儿以后一辈子待在王府,混吃混喝吧。”
阳平王“嘶”了一声,“这可都怪你大兄,他只说你腿伤了,军营中腿伤不过半月就能痊愈,我哪知你的腿伤得这般重。”
道生在一旁无奈的叹气,“爹,颜颜是女子,自是与军中糙汉不一样的。”
阳平王又是一巴掌拍在道生脑后,“那你不提醒我?!你爹我日日操心军中事宜,带兵作战,哪能想到这些。”
道生又是委屈又是无奈的摸着后脑勺,明明在将士面前不苟言笑、威严端正的很,在自家人面前就毫不正经、动手动脚。
朝颜看懂了道生眸中的困惑,捂着嘴偷笑。
要不说为何道生和道俊的性子截然相反呢,可不就是上一代人的果吗?
“颜颜,我看你这腿还是少走路,我稍后就让人给你送辆轮椅来?”阳平王担忧的说道。
朝颜连连摆手,房里还有一辆轮椅放着呢,可别再来一个扎眼的玩意儿。
“不用了,我只是前些时日一直未下床走动,今日才有些不适,我多走走就好。”
阳平王环顾四周一圈,眉间又皱起。
“这卢统小儿怎么照顾你的,怎么身旁连个下人都没有?也不怕你再摔了。你前些时日未下床,是不是他没有给你准备轮椅?”
朝颜和道生两人听到阳平王的言论都有些石化的愣在原地,道生想开口为卢统正名,朝颜先将一口黑锅扣在卢统头上。
只见朝颜委屈巴巴的说:
“爹,毕竟卢公子是外男,自是思虑不周全,女儿也不想一直叨扰旁人,不如我今日就随你们一起回军营吧?”
阳平王想也不想的就应承下来:
“也好,你在军营,我们也能护你周全。军中的医师医治腿伤颇有一套,你这腿也能好的快些。”
道生的眉头皱了又皱,他直觉朝颜要跟着他们回去没有那么简单。
在阳平王向医师问朝颜伤情的间隙,朝颜已经收拾好行囊走了出来。
道生见到一旁的轮椅,不解的问:
“你不是见不得此物,带上它作甚?”
朝颜挑挑眉,洋洋自得的回道:
“等卢统再来,当着他的面砍了当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