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公主服侍阳平王将外衣脱下,脸上仍是激动难掩。
“杜郎,我原以为你是诓我,没想到真是他。”
阳平王伸手扶住南安公主的肩膀,柔声道:
“我初见他时,也如你般不敢确定。不过见他如今有所成就,也算是安心不少。”
提起这个,南安公主握起帕子又忍不住擦泪。
“你说,我们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将他交给那老和尚?不然他如今也不该是这般身份,应是如道生般有所作为。”
阳平王见夫人落泪,伸手将南安公主揽入怀中。
“我们当时也是没有办法。若是他愿意还俗,我亦可助他立于朝堂之上。只是,我见他对佛法心性坚定,怕是此生都要与青灯相伴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他本应过普通人的日子,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岂不是因我们当年的决定而害了他?”
“夫人莫急。”
阳平王抬手将南安公主的泪水拭去,“他虽遁入空门无法成家,但若是在僧人中有一番作为,也未尝不可。”
南安公主气得将
阳平王用力推开,“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享受荣华富贵,却要那孩子饱受苦修,我们如何对得起...”
“咔嚓”一阵木枝断裂的响声从屋外传来。
阳平王的面色立时阴沉下来,几步走出屋外,声音冷咧地喊道:
“谁?”
道生沉着脸从角落走出,抱拳对二人行礼。
“爹,娘。”
见是道生,阳平王的脸色略微缓和几分,语气仍严肃地问道:
“你在这作甚?”
道生咬咬嘴唇,他一向直来直往,不会虚与委蛇那一套。反正已被爹娘发现,便直接开口问:
“孩儿想知道昙曜与爹娘的关系,为何爹娘对他甚是亲密?”
“可是因为...”
剩下的话,道生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阳平王听到这话气得面色通红,指着道生怒骂:
“就因为此事,你就来偷听爹娘的墙角?”
“我...”
道生本想辩驳,但他确实做了失礼之举,只好低头认错。
南安公主见道生如此模样,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道生,回去歇着吧,昙曜并非爹娘的孩子,你们莫要瞎想。”
“那...”
道生还想追问,被阳平王瞪了回去。
“别逼本王在新年第一天罚你。”
南安公主见气氛不对,急忙在两人之间斡旋:
“道生,快回去。”
“是。”
道生再不敢反驳,向二人行礼告别。
看到道生走远,阳平王才叉着腰对南安公主无奈地说:
“夫人就是太宠他们了,才惯得他们无法无天,连你我的墙角都敢听。”
南安公主斜睨阳平王一眼,“老爷娇惯他们时,我可插不上一句嘴。”
“今日若非老爷喝多了胡说八道,哪能让他们几个胡思乱想,老爷犯的错,自己去平复吧。”
说完,南安公主全然不复方才恭顺的模样,昂着头走进屋内。
新年伊始,王府某屋子内传来一声声喘息。
“杜郎,此事寻个机会告知那孩子吧。”
“不可,若是有心人追查下去,那另一人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