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广尬笑几声,谄媚地说道:
“大师言重了,当事人已不再追究此事,大师要处理同门,下官自是不能插手的。”
“多谢大人,那贫僧就将人带走了。”
昙曜说完,转身便对两旁的士兵示意。两名士兵立马走上前,一左一右将那和尚挟持住。
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这时不乐意了,急忙站起身推开士兵,拉住和尚的衣领。
“你们要将这秃驴带到哪去?他祸害了我女儿,不能就这样被你们带走。”
被叫做圆儿的姑娘哭着拉他爹的胳膊,“爹,你放过他吧,女儿真是自愿的。”
“住嘴,你何时变得如此不知羞耻,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以后还怎么嫁人?你难道真想嫁给一个和尚吗?”
“女儿愿意,爹,女儿愿意!”
圆儿爹气急抬手要打圆儿,被昙曜制止住。
“施主,且听贫僧一言。”
“不听,你与这秃驴都是一伙的,肯定是维护他。”
“此事贫僧定给你一个交代,施主大可放心。”
昙曜顿了顿,接着说道:
“此人所犯之事贫僧皆已知晓,定会为施主讨个公道。”
圆儿爹怀疑地上下打量昙曜,虽见此人一身正气,但方才他已被曾经敬仰的父母官敷衍对待,此刻是万不敢再相信他人。
“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
昙曜双手合十拜天。
“贫僧对佛祖起誓,绝不会轻易放过有罪之人,如此,施主可放心了?”
圆儿爹看了眼哭成泪人的圆儿,又看了看始终一言不发的妖僧,仍然不愿松手。
“我以前是多么敬重你们出家人,初一十五清早去上香,次次送香火。可是他却对我家女子做出这种事。”
“你!”圆儿爹怒瞪躲在昙曜后面的钟元广。
“呸,狗官,你分明就是包庇歹人,竟还要继续糟践我家女子。”
钟元广小声解释,“本官只是一个提议,当事人都不告了,本官能...”
昙曜侧头瞪了一眼钟元广,让他及时住嘴不要火上浇油。
“你,你,你们,都是一伙的。”圆儿爹依次指了指在场的僧人、士兵、捕快。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就是你们的守财奴!”
昙曜意识到什么,急忙接话:
“若是施主实在不放心,不如与贫僧一起到寺中旁听审理?”
钟元广见园儿爹有些动摇,向藏在人群中的自己人使了个眼神,随即响起一道响亮的男声:
“那你为何不能就在此审理?非要将人带走?怕不是想偷偷放走同门吧。”
此人一喊,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是啊,就在这审。”
昙曜扫视众人一圈,在人群中发现张熟悉的脸庞,绷紧的眉眼不自觉上扬。
“望诸位施主见谅,兹事体大,贫僧一人做不了主。”
“那换个能做主的来!”钟元广的人又喊。
昙曜不理那人,走近园儿爹身旁小声说:
“此事毕竟关系到女施主的名节,望施主三思。”
圆儿爹低着头一时做不了决断,偏身旁的圆儿还不停地为那秃驴求情,他心一横。
“我跟你们走,一起去!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着!”
“诸位父老乡亲听着,若我今夜未回家,那就是被这帮秃驴害了,请诸位为我做主鸣冤!”
“好,赵老二,你大胆去,我们替你看着。”人群中的一名男子又喊道,看起来应是相熟之人。
朝颜无奈地看着群众的愤慨,悲壮中有些滑稽,滑稽背后隐藏着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