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感觉头顶有一片乌鸦飞过,什么叫不诚信经营,哪里就不诚信了?
怀什尴尬地清清嗓子:“可能昨晚白术的药下得有点猛,钟元广晨起时...咳咳...没有不适,所以...”
“所以他怀疑自己昨晚被人骗了,花了重金却没有得到白术的服侍?”朝颜言简意赅地概括,压根忘记房内还有一人。
昙曜听两人的对话大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不可言喻的红晕。
颜颜开戏楼就罢了,怎的还做这样的生意。
“嗯,我倒不担心白术对付不了他,只是鸳鸯楼开业以来从未歇业,我们需得尽快让钟元广撤下封条。”怀什答道。
“那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
朝颜拉着怀什就要走,被昙曜叫住。
“等等,你们不能去。”
朝颜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昙曜。
昙曜走上前解释:“若是让钟元广知道鸳鸯楼背后的主子是你,怕是不妥。”
怀什没好气地更正,“鸳鸯楼是我的,与主子无关。”
“你是颜颜的小厮,钟元广怎会猜不到背后之人。”昙曜的声音严厉几分。
“那你说怎么办?钟元广摆明就是想拿捏我鸳鸯楼,我岂能让他得逞。”
怀什的声音也大了些,他打心底不觉得和尚能懂世俗之事。
“我替你们去。”
“啊?”
此话一出,朝颜与怀什皆不可置信地盯着昙曜。
朝颜更是连声反对,“你怎么能替我们去,你若是与鸳鸯楼挂钩,到时落下口舌,陛下对你们越发不满。”
昙曜笑着解释:
“我并非是为鸳鸯楼前往,而是慧觉寺的方丈与钟大人有些牵扯,去求证一番。”
朝颜还想出言反对,被昙曜劝下。
“颜颜,让我为你做些事吧。”
宜州府衙对面的酒楼。
朝颜与怀什等候在二楼的包房内,小心观察对面府衙的动静。
不过两炷香时间,一名小厮便慌手慌脚地推开房门,禀报道:
“主子,封条已撤。”
怀什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视线半刻也不离开坐在面前的朝颜。
“那就准备营业吧。”
“是。”
朝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手拿起桌上的竹瓶把玩。
“怀什,派人给御史中丞送信,除掉钟元广。”
“我也正有此意,此人不除,日后还会捣乱。”
就在两人说话间,白术敲门而入,他对着两人拱拱手,闷声说道:
“主子,是白术办事不力,给主子添麻烦了。”
怀什冷冷地扫了白术一眼,“回去自己领罚。”
“是。”
白术顿了顿,又说道:“大师让我为主子带句话,他说:”
“京中有事,需得速归。告别徒增悲伤,有缘再见。”
朝颜手中把玩的物件顿时滚落在地,她低下头苦涩的笑笑。
没想到啊,有一天他竟然连告别都不愿与她说一句,还要他人来传信,真是可悲又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