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有让小女和亲才能了结此事吗?陛下,我魏国国力强盛,若是非逼老臣,臣愿亲自带兵踏平高丽!”
阳平王气急,面上的肌肉狠狠绷紧。
魏帝被阳平王多年不曾释放的怒气震住,这些年阳平王每日吃斋修佛,对谁都和颜悦色,他差点忘了阳平王曾是比卢鲁元更威猛的大将。
“杜爱卿,莫要生气。朕昨日并未答应高丽,自然是不愿将郡主送去。”魏帝继续安抚道。
“朕还能再拖五日,五日内,爱卿若是找不到解决之法,那朕也只能依卢将军的请求了。”
“微臣遵命。”
阳平王虽不服气,但能拖一日是一日,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陛下,杜大人如今是越发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不过是让他杜家为江山社稷做出一点儿贡献,竟也推三阻四。”
“崔大人,你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不如让崔氏女代郡主和亲如何?”
卢鲁元斜睨崔浩一眼,毫不客气的回怼。
崔浩双手甩袖,恭敬地朝魏帝拜了又拜。
“若是陛下需要,我崔氏全族万死不辞。”
“哼,既然崔大人都这么说了,那陛下就全了崔大人,将安北郡主的称号赠送给崔氏女,反正那高丽只说是求娶安北郡主,又未说非得是杜氏。”
“你!”
崔浩气急甩袖,但也拿卢鲁元没有办法。他是文臣,不屑于莽夫多舌。
“好了好了,两位爱卿莫要吵了,此事也未到非得做决定之时,日后再议。”
任谁也想不到,才不过三日功夫,这事又有了惊天反转。
这日午后,南安公主叉着腰在院中走来走去,一会唉声叹气,一会怒气冲天,一会悲痛欲绝。
她想了许久,怎么也想不明白高丽为何偏偏选中自己的女儿。她越想越气,指着屋顶上路过的乌鸦破口大骂。
“侏儒小国,也敢觊觎本公主的女儿。父皇昏庸,眼里只有他的江山社稷,何曾顾虑过我们女儿家的一生,本公主今日就去逼他们退亲。”
坐在一侧的阳平王连忙拦腰抱住南安公主。
“夫人,夫人,莫要冲动,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回旋什么,卢家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崔氏还说风凉话,只要父皇一句不愿意,他们就拿颜颜没有办法。”
“夫人,此事交给为夫,为夫定不会让颜颜去和亲。”
阳平王费尽了一番口舌才安抚住南安公主,可不等他喝下一口水,院外又传来平李着急忙慌的声音。
“老爷,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何事?”
“高丽公主死了。”
阳平王止不住地上扬嘴角,不是他心肠硬,而是他是一名父亲,一名疼爱子女的父亲。
既然高丽公主死了,那和亲之事自然也就不用再提。
他饮下一口水压住心底的喜悦,又问道:
“怎么死的?”
“说是小姐杀的。”
“噗”
阳平王一口水喷溅出来,落了平李满脸。
“谁…谁杀的?”
“我们小姐,小姐已经被高丽使臣捉拿入宫了。”
阳平王急忙将茶杯往平李怀中一塞,朝服也来不及换,策马直奔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