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心以为昙曜如今也难当此任,便也未做挽留,将昙曜革出沙门管理之处,仅留庐阳寺住持一职。
朝颜事后到庐阳寺问昙曜,“你可后悔丢了一个万人之上的地位?”
昙曜笑着摇头,“贫僧只愿潜心修习佛法,守在颜颜身边。”
看着昙曜认真回答的模样,朝颜禁不住笑倒在昙曜怀中,拉着他一起来到得福酒楼的包厢。
还未走进屋内,一股刺鼻的酒气就直冲昙曜的天灵盖。对于他这个从不饮酒的和尚来说,实在是一大酷刑。
包厢正中的圆桌旁趴倒着一人,他的脸上已布满酒醉后的红晕,手上仍握着酒瓶不断灌入口中。
道俊气汹汹地抱胸坐在一旁,夺过他手中的酒瓶就砸到地上。
“喝喝喝,喝死你算了。到底是多大点事啊,至于你这样吗?”
“我问过嫂嫂,她说这几日未与你拌过嘴,大兄,你这到底是为哪般?”
凤皇举着把扇子抵在鼻尖,修道者需忌酒,这满室的酒味也让他觉得甚是恶心。
朝颜拉着昙曜坐到桌旁,对着仍叫嚣着要酒的道生冷言冷语道:
“大兄,你再这么喝下去,得福酒楼就只能将你丢出去了。”
道生撑起身体看向对面的两人,看到昙曜的那一刻,他突然直起身子,弯弯扭扭地指着昙曜傻笑。
“这...这不是我那...”
他话锋一转,又说:
“我真恨当初没多打你几拳,让你勾搭我妹子。”
道俊从鼻子中呼出一口浊气,将身子往前伸的道生拉回些。
“大兄,你喝糊涂了,跟我回去,嫂嫂和圆圆都在等着你呢。”
道生一把推开道俊的手,“不回,道俊,你莫要管我,我不回去,我以后都不回去了。”
“那不是我的家,不是~”
说着说着,道生竟像个孩子般哭出来,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流,也不管道俊的嫌弃之色,他抱住道俊就让他怀里蹭。
朝颜冷不丁地看向昙曜,“要不你帮我把大兄这副丑态画下来吧?等他醒来,我们狠狠敲诈他一笔。”
昙曜宠溺地对朝颜笑笑,“颜颜,此事不妥。”
“画嘛,他那年不是打过你吗?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朝颜也不管昙曜同不同意,拉着他就走向一旁的书案,塞给他一支毛笔。
“昙曜,快画,将他这副丑样子都画下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说我。”
凤皇看热闹不嫌事大,摇着扇子也走到书案边。
道俊翻了个白眼,“你们这几个,他都喝成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思作画?别把我画进去啊,画他就够了。”
那边厢,道俊在拼命阻止道生醉酒,这边厢,看热闹的四人用笔在纸上勾勒出道生醉酒的憨态,那叫一个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朝颜不时点头,“这画技可比三兄好多了。”
道俊冷哼一声,“杜朝颜,你连副字都写不好,还好意思吐槽我的画?”
朝颜得意地朝道俊吐吐舌头,挽住昙曜的胳膊得意地说:
“我们家有一个会行书作画的就够了。”
“啧啧啧~杜朝颜,你知不知羞的?你走出去别说是王府的人。”道俊颇为嫌弃地说。
道生突然站起身猛拍一把桌子,大喊:
“她将来本就不是王府的人,她以后是我大将军府的弟媳!”
道生的这句话将在场两名不知真相的人雷得外焦里嫩,道俊与凤皇不禁猜想,道生何时与卢统称兄道弟了?不对不对,何时与昙曜称兄道弟了?
好像也不对,他再怎么样不都应该称呼他们为妹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