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大兄你可不能欺负妹夫,是你自己喝多了说的。”
凤皇笑着举起手中的宣纸,上面赫然画着一只雄壮的大熊正拍着桌子,旁边还配上了道生的那句“弟媳之言”。
不用想也知道是朝颜的杰作。
道生气恼地将纸揉成一团,站起身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其余几人哪能让他如愿。
“大兄,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从小扶持到大,就这么点小事,你也不与我们说。”道俊说道。
“是啊,相处二十多年,那些岁月难道还抵不过血脉吗?”凤皇接着说。
“大兄,以后我与昙曜成亲,我们还是一家人。要是没有你在上面为我们遮风挡雨,我们几个肯定得闯下滔天大祸。”朝颜也说道。
道生板着脸环顾几人一圈,自己也算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若真要他割舍这段亲情,实话实说,他舍不得。
可他恨的是自己。
若当初被高僧抱走的是他,那如今在王府中享受荣华富贵的便是昙曜,昙曜比他沉稳聪敏,更适合接任阳平王的位置。
许是出于双生子的默契,昙曜陡然间读懂了道生眼中的深意,单手竖掌对道生弯腰拜了拜,说道:
“兄长莫要介怀,若非贫僧跟随师父修习,也未必能与颜颜相遇。”
听到这话,道生更是来气,握拳在昙曜的肩胛骨上方砸了一拳。
“真是便宜你了。”
那份娃娃亲...差点就是他的。
见道生脸上扫去阴霾,兄妹几人也松了口气,拉着道生正准备回府,被朝颜叫住。
朝颜已然没了方才的笑意,神色严肃地对三人行了行礼。
“三位兄长,颜颜有事相求,请三位兄长留步。”
道俊调侃道:“你说便是,何必这么庄重,我差点都认不出你了。”
朝颜咬咬嘴唇,犹豫片刻才说:
“不出三日,京中将会谣传我与昙曜私通之事,到时势必会对三位兄长有影响,我们得小心应对。”
三人不解地对视一眼,道生皱着眉头问:
“你怎知此事?是何人在背后捣鬼?”
朝颜看了眼昙曜,觉得这事还是让昙曜说比较合适。
昙曜上前两步大答道,“是太子。”
“什么?”道俊倒吸一口凉气,神色慌张地说:“这话可不能瞎说。”
“贫僧从不打诳语。年前太子已胁迫贫僧替他收敛钱财,私自购买兵器,屯兵于宜州。所选之地,与颜颜在宜州的庄子甚近。”
道生不敢相信地问:
“他是要做什么?谋反吗?”
“魏帝一直疑心太子不忠,太子不堪其扰,预备在必要时绝地反击。”
昙曜接着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道生,“这是年前太子借我的名义送给杏城弘法寺方丈的书信,信上写明要借供养之名,行敛财之实。”
道生看完将信递给道俊,背着手在房中不住地踱步。
“你们打算怎么办?”
朝颜与昙曜对视一眼,两人握紧双手目光坚定地说:
“我们打算在太子出手前,先打他个措手不及,将真相告知所有人。”
道生的眉头又皱了几分:“此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万万不可。”
“大兄放心,我会将此事美化成一段佳话。”朝颜笑着说。
昙曜接话道:
“兄长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颜颜。夫妇需为一体,共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