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是佛祖的安排吧,在郡主起完誓后,昙曜法师奇迹般地留了口气,杜家小将军也带人找到了他们。”
“昙曜法师在床上躺了整整七日七夜,我们的郡主也守了他七日七夜。昙曜法师说‘多谢郡主阵前相救之恩’,郡主回‘多谢曜师搭救之恩’。”
说书先生整个人突然变得很失落,像是对主角命运感到惋惜。
“可惜啊,造化弄人啊。”
“先生?为何造化弄人?”人群中一名已经落泪的女子问。
“若他二人是寻常百姓,只怕已相守多年。可惜他二人一个是高僧,一个是贵女,皆是身负重责。”
“若非对郡主有心,那年昙曜法师怎会长跪于东宫前,只求太子为郡主求情?若不是恼了郡主被赐婚,昙曜法师岂会辞去沙门之首一职?”
“情这一字,害人不浅啊。”
说书先生说完就要离开,被围观人群拦下。
“先生,先生,再多说些吧?昙曜法师真是为了郡主请辞的?”
说书先生摆摆手,将手中的折扇随意插入腰带中就离去,只落下一句:
“可叹,再相见时,你我不同处境;可悲,待相知时,你我缘分已尽。”
人群中一人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突然想起什么般大喊:
“呀,我听我在宫里任职的远房亲戚说,诸国朝贡之时,昙曜法师当众还邀请郡主一同解题呢。”
围观群众像逮着一根救命稻草,抓住那人就推上说书先生的位置:
“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
朝颜趴在窗边看着底下又聚集到一起的人群,这铺子看起来不起眼,实际上可是京城有名的八卦中心,凡是从这传出去的绯闻,不过三日,连京师的孩童都知道。
“你从哪找来的说书先生?我不过给了他一座骨架,他倒给我造了个人出来。”
怀什勾着嘴角,得意地答道:“鸳鸯楼中的人素爱听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每逢这位先生出场,没有不满座的。”
“太子的人抓住了吗?”
“嗯,估摸时辰,等会就放人。”
京师对于八卦之事从不缺少宣扬的嘴,也从不缺少倾听的耳。
暮色将至,东宫中就传来一阵瓷片坠地的声音。
太子铁青着脸一脚踹到跪着的人肩上,他初听禀报还有些窃喜,可再细听内容,差点没气晕过去。
“殿下,属下们该死,但属下们确实遇到了鬼打墙,怎么都走不出那条巷子。”
“那京中谣言是怎么回事?”
“属下们也不知道,求殿下恕罪。”
“滚,给吾滚下去。”
太子又忍不住咒骂道:
“好你个昙曜,竟敢和吾玩金蝉脱壳,传令下去,满城权贵不准奉养庐阳寺。”
出乎太子的意料,之后几日庐阳寺的香火反而越来越旺,不少信众带着瓜果蔬菜来到庐阳寺,只为一睹昙曜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