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花开时自己已经是柳家妇,能在这宅子待的时间不多。
云玄月略为遗憾,走进正屋子。
正屋设了暖阁,几个火盆子把屋子熏得很温暖。
“这宅子不错,奴婢也好喜欢。” 一路冻得都起了冻疮的倚琴,进屋感受到温暖立马舒适很多。
烟雨却跑去看厨房方位,青嬷嬷指挥宅子新买的几个下人把行李安放好。
朱大个认了门就带着那队镖师去化整为零了。
待用了饭食,歇了口气,云玄月打赏了一圈,让众人都乐呵呵的适应新环境。
等人各自去忙活后,知画把一封信交给云玄月。
“公子的信十天前就到了,问棋让奴婢把信交给小姐。”
“问棋去了哪?”
“问棋前些日子谋了个给皇陵送窑子菜的活,隔三差五要去皇陵一趟,今早他又去送菜了,所以没法第一时间来见小姐。”
云玄月拆信件的手一顿,“他去了皇陵?”
“是,他说得亲自在那边查一下。”
听到这消息,云玄月沉默了片刻,“问棋回来后,让他速来见我。”
“是。”知画看看她神色,心头有些忐忑。
怕问棋办的事不符合主子的计划。
云玄月挥手让知画退了出去,一个人坐在暖榻上展开了弟弟的来信。
因谢大儒的出现,她顺势而为的定亲嫁人,这件事让弟弟极为生气跟担忧。
只是事已成定局,难有回转余地才不得不接受。
这封信依然是放心不下的各种叮嘱跟担忧,云玄月一边看一边揉额头。
不就是嫁个人吗,女子迟早都要嫁的,嫁谁不是嫁,何必这般忧心。
有帝师保媒,又有救命之恩在,柳家的人还敢吃了她不成。
弟弟要是在她跟前,少不得要骂他几句瞎操心。
正经事没提多少,光啰嗦她干什么。
北境的云玄度在冰天雪地里连打了几个大喷嚏,莫名其妙的搓搓鼻子继续跟着上司巡逻。
入冬后,鞑子还贼心不死,总有小股兵力到大雍边境蠢蠢欲动。
镇守北境的镇北军保持警惕,鞑子今年没薅到多少过冬食物,必然不甘心,随时都有屯兵突袭的可能。
从军两年的云玄度已有不少戍边经验,骑在马上眼睛到处观察。
突然间一件狐毛大氅扔了过来,把他兜头兜脸的盖住。
“呃?”云玄度连忙拔拉下大氅辩解:“卫将军,我不冷。”
结果没等把大氅递还过去,鼻子痒得又忍不住“啊嚏.”一声。
卫离尘斜眼看他,一言不发的踢马而去。
*
云玄月到京都第三天,就派人给谢府递上拜帖。
她无亲无故,到了京都自然要先给保媒的谢大儒知道,然后打算请谢家女眷出面操持她的婚事。
既然做了保媒人,理应尽心尽力。
至于柳家,定婚期时柳家就知道她会从京都出嫁。
当时代表柳家到南水镇的柳家三太太也赞成,毕竟云家没有长辈亲友,弟弟从军又回不来,把聘礼运到南水镇意义不大。
云家这边得等有了谢家人主持,才好与柳家走婚事流程。
谁叫她家没长辈教导此等诸事呢,不想给别人笑话唯有借助他人之力。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遣人给谢府递帖子,柳家人就找上门来了。
“他们是如何得知我们到了并住在此处?”云玄月很是惊讶。
不管是到京的具体日期,还是宅子位置,都还没知会柳家。
知画脸色都变了。
她人虽在京都,但并未泄露身份跟柳家人来往。
柳家怎会如此快速精准的找到这里?
难道她们一直被人跟踪注意着却毫无所知?
想到这可能性,主仆几人都心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