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着马,脸上带着几分喜色。
“夫人这是要去哪?”
“回趟娘家。”
在看清楚马车后备下的礼物,霍启安的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像是不悦。
他知道沈惜荷从宋氏那把嫁妆要回了,可本以为那些银钱是供他花销的,却没想到,沈惜荷便把首饰字画全当了银钱,还转头把所有的银钱全都送进了钱庄放印子,他是一分都没有捞着。
“怎么带着多东西?”
他一切细微的表情,沈惜荷都尽收眼底。
果然霍家这一大家子都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她稍稍拿了些东西回娘家,就引得他们不满。
沈惜荷立即露委屈的表情,“我许久没回家探亲了,父亲年迈,我不能在跟前尽孝,心里始终觉得亏欠,更何况这些年一直都是父亲在帮衬着我,如今归家,总不能再两手空着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侯府惯爱去打秋风呢!”
这话让霍启安有些尴尬,也无法反驳。
沈惜荷也记得,以往她每次归家,都是霍启安让她空手回去,装穷卖惨,去寻娘家的帮衬,每一次两手空空地去,回来却带着满满一大车的好东西。
可这一世,她偏偏要反过来,好东西自然是要往家里搬。
沈惜荷嫌霍启安耽误时间,便故意邀约,“世子要一起吗?”
霍启安摆摆手,他可不愿意去。
一个低贱的商贾,做他的岳父,还要他恭敬着,他才不愿意呢!
沈惜荷没搭理她,让人驾着马车便扬长而去。
马车停稳,沈惜荷刚撩开车帘,便见沈府门口齐齐地站了一排人。
那都是活生生的家人,沈惜荷看见他们心中瞬间酸涩无比,顿时红了眼睛。
沈家的人口简单,只有父亲沈青山,兄长沈长鸣,和一位温姨娘再无其他。
温姨娘是她母亲的陪嫁丫鬟,母亲走后,父亲为了让温姨娘方便照顾沈惜荷便抬了她做姨娘。
温姨娘本就心疼沈惜荷,见她眼圈红红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便没忍住,冲了上来抱住了她。
“怎么就哭了,是不是霍家那些人欺负你了?”她摸着沈惜荷的脑袋,着急地问道。
沈惜荷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觉得温姨娘身上有母亲的味道,被她拥入怀里,反而心里踏实了很多。
温姨娘用帕子轻轻给她擦拭眼泪,“受了什么委屈你只管说出来,你爹和你哥哥都会帮替你做主的!”
“咱们沈家虽只是个商贾,但也不怕他们什么劳什子的侯门权贵……”
沈惜荷吸了吸鼻子,朝着一旁着急的父亲露出一个笑脸,“嗯,有爹爹和哥哥给我撑腰,我什么都不怕。”
这一次,她没有否认自己受委屈,反而叫兄长生疑,“你这是怎么了,往日回来,从不许我们说霍家一句不好,今日倒主动说上委屈了?”
“还是你又听了那霍家人的话,憋着什么事儿来求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