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知道酒精过敏还喝酒,你女朋友也不管着点。交了费就去输液吧。”医生交代着,许秋听到医生说安悠蓝是他女朋友,刚想解释,怕她不开心。安悠蓝却拿着单子直接去缴费了。
许秋输上液时,他问旁边看手机的安悠蓝:“怎么不解释?”
“什么?”安悠蓝抬头看了一眼。
“刚刚,医生说你是我女朋友的事怎么不解释?”许秋轻轻问。
“解不解释都跟他没有关系,我从来不跟无关紧要的人解释。”安悠蓝又低下头刷手机。
许秋怔住,看着安悠蓝美丽的侧脸,想到她以前总是会想尽办法向别人解释,怕他人有误会,而现在她却是完全相反的性子。是什么事情让你变化这么大呢?安安,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十八年前,你为什么离开,可以告诉我吗?”过了许久,许秋还是问了出来。
“你妈妈不是告诉你了吗?还有那封信。”安悠蓝没有抬头。
“我想听你亲口说。”
安悠蓝转过头,眼睛深不可测,脸上挤出了冷漠的笑。
“我觉得你还是去问你妈妈吧,或者你爸爸也可以。”
“是他们…逼迫你离开的,是吗?”许秋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语气里还有一丝丝心疼。
安悠蓝仍然沉默。
“我后来把许嘉航叔叔和我爸妈之前一起创立公司的事情调查了一遍,许叔叔在世时,转过百分之十五的股权给我爸,还有百分之十是留给你的。后来你离开后那百分之十的股权也变成我妈的了,我看了合同,我妈说是你同意签的。”许秋缓缓道来。
哼,安悠蓝轻笑了声。
“是他们逼你的是吗?我想,你那么爱许叔叔,怎么会心甘情愿放弃呢?是…我的爸妈逼迫了你,你才离开的,是吗?”许秋越说,声音越颤抖。
安悠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她盯着对面来来往往的人,感觉医院里的空气变得更加寒冷。
“没想到你能这样想你父母。”安悠蓝像是在自嘲地笑。
“以前我以为他们是勤奋朴实的商人,靠自己的努力和彼此的爱白手起家,还一度将他们视为榜样。不过我总是会长大的,这么多年在他们身边,又怎么会不清楚他们的为人。”许秋的眼里都是落寞和失望,他颓废地靠在椅背上,终于将一直想说的话在女孩面前说出来。
安悠蓝看着这样的许秋,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他仅仅是看到了他们作为生意人不堪的一面,那作为人的一面呢?许秋到那天知道了全部真相,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安悠蓝突然觉得有点心酸,曾经阳光温柔的许秋,会不会因为他父母和自己的仇恨而被毁掉?
“所以你知道了这些事,你能怎么办?”安悠蓝许久才问。
“我不能把他们怎么办,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亲。我只能替他们补偿你,帮你拿回那些股份。而且本来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许秋说的时候本来定定地看着安悠蓝,而说最后一句话时却低下了头。
安悠蓝记得十五岁那年,遇到几个混混非常嚣张,许秋那瘦小的身子根本打不过,两个人只能一路跑,一路喊人帮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路人出现来救两个孩子,在跑的过程中,自己不小心被绊倒了,许秋过来扶她,她就看见冲在第一个的混混举起了棍子,她当时什么也没想,拼了命把许秋护在了身下。
所以为什么不顾性命去救他呢?自己也记不清了呢,或许年少时真当他是生命的特别吧。可是年少的情感对她来说太遥远、太寡淡了,那重大的人生变故足以让一个女孩重新活一次,而之前的种种也被仇恨冲刷得逐渐模糊,自然再无法对年少时的那个少年有任何情感了。
“以后别喝酒了。”许久,安悠蓝很轻很轻地说。
“好。”许秋一直都不喝酒的,尽管在生意场上,他也不会参加酒席,而今天只是因为是她倒的,就算是毒药,他估计也会毫不犹豫吧。
吊瓶打完时已经六点多了,安悠蓝准备开车送许秋回去,这时晓黛打来了电话:蓝蓝,你去哪了,我怎么没看到你人了?
“我出去有点事,马上就回来了。”
安悠蓝挂了电话,让许秋晚上吃点清淡的食物,然后给他看了要吃的药,接着就发动汽车引擎。
医院离许秋住的房子不远,差不多十几分钟就到了,开到车库时,安悠蓝把车停在了他住的那栋楼下面。
“我们什么时候回曲城?”许秋在下车之前问道。
“我这边事情处理好后就可以,大概要四五天。”
“好。”
今天的许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不管安安心里怎么想,但是只要跟他一起回曲城,他就有机会让她重新记起他们曾经的感情。
回到家的许秋打开笔记本,再一次对项目进行了全盘查阅,并且开始联系自己认识的一些商业朋友,希望能够以自己的途径和名义帮助安悠蓝获得更多的投资。
晓黛的接风宴八点准时开始了,都是晓黛网络编辑群里比较要好的伙伴,有几个女生斯斯文文的,还有一些喜欢旅游的背包客,也是非常年轻的小伙子,大概七八个人,有几个还是第一次来夜玲珑这种夜场,进来的时候感叹连连。
“蓝蓝,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个女生,分别是林雪儿,张沐予,周锦书,她们都是超级有天赋的作家,以后肯定会是着名作家。”
“晓黛,你可别调侃我们了,论厉害还得是你,可就只有你跟陆皇签约了。”林雪儿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