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死也要经过我的同意。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陆翕冷哼着,看到她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不是受这么重的伤,陆翕真想马上让她知错。
“好好,我知道了,陆老板不用每次都这么强调。”
“还不是怕你死了。”陆翕将床头微微调高,冷哼着说。
“不会,我惜命得很。还有这么多事没有做,我可死不成。”安悠蓝半躺着,眼睛里的光芒在慢慢聚拢。
“打算怎么反击?”陆翕问。
“陆老板是不是都安排好了?”安悠蓝费力地挑了挑眉。
“怎么?现在肯接受我插手了?”陆翕反问。
安悠蓝没有回答,她浅浅地笑着,眉眼里尽是温柔。
“陆翕,我还有几件事没告诉你。”
随后,安悠蓝把当时周浩庭告诉她的几件事情都讲给了陆翕听,两人开始分析怎么查到十五年前的事。
“怎么又突然决定都告诉我了?”陆翕看着安悠蓝,脸上充满爱意和心疼。
什么时候决定的?是看到董依依为了自己得不到的爱人发疯;是自己看到血液逐渐流出身体,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消失,怕再也见不到陆翕;是自己倒在血泊里听到陆翕的名字后突然感到后怕,害怕他见到自己这副模样;是她在陆翕的怀里,无意中摸到他被冷汗浸湿的后背,明白他比自己更害怕。他们都怕彼此受伤,更怕对方看到自己受伤。有的人因为自己得不到的人而发疯发狂,而她和陆翕明明可以朝夕相处,相互支撑,自己又何必将他推到一边,让他看着自己深入沼泽,一次次地担惊受怕痛苦不堪呢?
“我的命是你的,我的事你知道不应该吗?”安悠蓝咧开嘴,嘻嘻地笑。
陆翕的嘴角也勾起好看的弧度,打开了一旁江慕送来的粥,一口一口地喂进了安悠蓝的嘴角。
许秋在许家楼下坐了一个晚上,他一遍遍地回想着以前许又安在许家的日子,又将自己与她重逢以后的每一次见面细细地回忆了几遍。而每一次回忆都让他的心里逐渐清楚,无论是以前的许又安,还是现在的安悠蓝,他许秋都将她视为珍宝和生命。可是就是这样的人,为何刚来到自己身边,就被自己的妈一次又一次伤害?
深秋的夜晚异常寒冷,到清晨时,许秋已经全身冰冷得忍不住颤抖。白佩芷和许群出门准备参加滨江花园开盘剪彩仪式,看到许秋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一动不动。
白佩芷上前叫他,发现他脸色已经有些发紫。
“小秋,你怎么了?”白佩芷一惊,伸手去拉许秋,这才注意到他双手冻的像冰块一样,身体在微微发抖。
“群哥!快来!”白佩芷叫来许群,两人赶紧将许秋扶进屋里,开足暖气以后,白佩芷抱来厚厚的被子裹在许秋身上,又让许群端来一杯热水,让许秋喝下。
此时许秋抬起头,眼神空洞,他看着自己的妈妈,一字一句地问出来:“妈,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白佩芷心头一紧,脸上仍面不改色:“小秋,你在说什么?”
“第一次,找几个小混混半夜堵她,让她手臂受伤。第二次,制造工地事故,让她差点丧命。第三次,昨晚,让她血流一地,倒地不起。妈,我不明白,为什么您一次次对她下死手?”许秋说着,眼里已经浸满了泪水,脸上全是无助和绝望。
白佩芷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男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
“小秋,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此时许群沉沉地说。
“爸,你也知道?”许秋想苦笑,却发现自己的嘴角怎么也挤不出一点笑容。
“安安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让你们这么费尽心思,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许秋盯着自己的父母,眼里充满呐喊和怒火。
白佩芷和许群沉默着,他们无法跟许秋说出真相。
许秋看到两人毫无反应,他用尽力气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迅速地扎向自己的大腿,一次,拔出来,又一次。
“小秋!”两人同时惊呼,冲过来看到许秋的大腿血流不止。
许秋强撑着桌子站起来,望着远处冷漠地说:“如果下次安安受到任何伤害,我也会让自己受加倍的伤害。如果她因为你们没了性命,我就去黄泉路找她,亲自给她赔罪。”
说完,许秋想要走出去,然而刚迈出脚步就倒在地上。
白佩芷惊慌失措,许群赶忙打救护车。
许秋被送进医院时,白佩芷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她抓着许群的手,身体还在因为害怕而发抖。
“小秋他,他怎么能?”白佩芷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
“他太爱那女人了。”许秋也不太愿意相信,平常温润柔和的儿子,竟然毫不犹豫地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一想到那刀只是扎进了大腿,若是另一个位置,许秋只觉得后怕。
而白佩芷也瞬间明白,仅仅这些事情小秋就已经如此疯狂了,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那件事情,那他还能活吗?
白佩芷不敢再往下想,一个更加坚定的决定在心里扎根。
傅泽亦早上到工地时没有看到安悠蓝,等了好久也不见她和许秋,于是到工地现场去问郭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