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悠蓝想了想,许秋受这么重的伤,至少要有人知道,思来想去她也只想到了宋司宇,于是给宋司宇发了信息,他很快就和林晓黛一起来了。
晓黛看到安悠蓝头上手上的伤,又紧张起来,直到安悠蓝再三强调自己没事,她才稍稍放心。
许秋也从急救室出来,送进了病房。医生说就是有些失血,输了血,做了包扎,休养一个月就没事了。
宋司宇看着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许秋,好像有利刃刺进了自己的心里,他既心疼又愤怒,一字一句地问安悠蓝:“这次是谁?”
安悠蓝看着许秋,心里有一丝丝愧疚,说:“高羽佳,许秋是为了给我挡刀。”
“他也只会为了你不要命!”宋司宇捏着拳头,咬着牙说。
安悠蓝听完更加内疚,她别过脸,不让自己看许秋,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宋司宇,请注意你的态度。”陆翕走到安悠蓝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微怒的语气说。
宋司宇瞟了一眼冷眼的陆翕,再也没有说话。
安悠蓝本来想在医院多待一会,毕竟许秋是因为她才受这么严重的伤陆翕却坚持将她带回了家。宋司宇在他们走后,骂着安悠蓝狼心狗肺,林晓黛在旁边也没有做声,她也有点为许秋鸣不平。
虽然蓝蓝和陆总之间感情深厚,但是许秋毕竟因为蓝蓝才躺在医院,再怎么样也要等他醒来再走吧?林晓黛思索着,不太明白蓝蓝为什么对这个许秋这么冷漠,一个男人为了她两次不要命,蓝蓝为什么多停留一刻都不愿意?难道还是因为许秋的妈妈上次绑架我的事?
林晓黛叹了一口气,也感觉无可奈何。
车上,安悠蓝抿着嘴唇,说应该等许秋醒过来再走。陆翕沉着脸说:“怎么,你心软了?”
安悠靠着座椅背,眼神有些散漫,语气里也没有什么情绪,她说:“陆老板,我是一个人,又不是冷血动物,他都已经为我豁出性命了,我多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陆翕原本阴沉的脸稍稍变得明亮了一点,他转过身环住安悠蓝,俯身盯着她妖媚的双眸,带着丝丝恼怒说:“我那次为你挡刀时,你有现在这么关心我吗?”
安悠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陆翕说得是她刚来陆翕身边没多久,由于他派人去曲城查自己,导致一直在找自己的白佩芷有了察觉,跟着派去的人回到文通,才发现她的踪迹。
第一次白佩芷只派了几个人围堵自己,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好的身手,勉勉强强拼了出来,不过也差点丧命,跑到陆翕那里发了脾气,陆翕才真正了解了她的过去。
第二次白佩芷派了更多的人,而正好陆翕和她见了客户回来。两人一起战斗,最后陆翕毫不犹豫为她挡了一刀,可是他只是被划伤了胳膊呀!
难道陆翕说得是这件事?安悠蓝看着陆翕认真的脸,顿时有些好笑。
“当然有,我怕你胳膊废了成为了残疾。”安悠蓝斜着眼看着陆翕,语气里有讥讽。
看着如此千娇百媚的安悠蓝,陆翕直接吻了下去,离开的时候还咬了一口她的嘴唇,低声说:“敢笑我?嗯?”
“不敢不敢了。”安悠蓝忙摇摇头。
许秋醒来的时候是半夜,他看到宋司宇趴在旁边,环绕了四周,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内心又嘲笑了下自己。他闭上双眼,脑海里还是安悠蓝面临危险的画面,那一刻他是怎么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她身边的呢?只觉得有一股强烈的气血涌上心头,瞬间,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了。他想,就这样死在安安的怀里也不差吧,至少她永远都会记得自己。想着想着,许秋又沉沉睡去。
许秋再次醒来时,安悠蓝正站在床边帮他掖被子。
“安安!”许秋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由于背部受伤,他侧着身子睡的,此时感觉被压着的胳膊有些发麻。
“醒了?感觉怎么样?”安悠蓝坐下来,柔声说。
“嗯,还行,就是这边有点麻了。”许秋缓缓说道,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要坐起来吗?”安悠蓝问。
许秋艰难地点了点头,试着自己坐起来,才发现一动就牵扯到整个背部的疼痛,让他不禁冷汗连连。
“别动,环着我!”安悠蓝俯下身子,将许秋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此时许秋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近距离地感受到安安的气息和味道,让他有些不自控起来。他微微侧头望着安安悠蓝的侧脸,一股紧张又害羞的情绪涌上心头。安悠蓝缓慢地抬起他的上半身,让他先坐起来,然后拿来被子和枕头放在背后面。让他轻轻依靠着。
“这样可以吗?”
“嗯。谢谢。原来你当时有这么痛。”许秋苦笑着说,眼里都是心疼。
安悠蓝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许秋说的哪次,毕竟她背部受伤次数太多了。
“本来就是因为我受伤,还跟我说什么谢谢。”
安悠蓝一边给许秋盖被子一边说。
“本来就是我欠你的。”
这次安悠蓝才想起许秋说的是十五岁那年替他挡棍的那一次,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这样的话题不适合深入讨论。
“项目的事你暂时不用操心,如果有需要你签字的,我会直接拿过来。不过你要是不想让白…你爸妈知道,你就得瞒住所有人,所以你还是编个理由吧。”安悠蓝给许秋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见他动作又有些艰难,在杯子里加了一个吸管,自己托着杯子让许秋喝水。
许秋喝着水,心里也逐渐愉悦起来。上次在医院,等了她半个月也没有等到,而这次,她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的身边,还照顾着自己,许秋顿时觉得自己这一刀肯定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