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庭建逝世的消息是在早上传来的,安悠蓝接到陆翕的电话,出于礼貌,两人决定去参加他的葬礼。
据说高庭建走得挺安详,只是高羽佳和高琛义都还没有成家,他心里仍有遗憾,两人都在榻前表态,一定会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高家大儿子一家也终于匆匆赶回家,高满带着自己的妻子儿子自己儿媳妇给高庭建的棺材行礼之后,就到后院给高琛义卖笑去了。
“琛义,真是好久不见啊,你现在给高家争光了!”高满的脸上堆着笑,坐在桃木椅上喝着茶。
“大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是我爸和羽佳守灵,您回来了不去守灵,倒在这喝起茶来了?”
高琛义抬眼皱眉,身体没有丝毫动作,那冷冷的表情却让人心生畏惧。
“琛义,你看我们刚下飞机,你大伯身体还有点吃不消,让他休息休息再去也不迟。”高满的妻子薛珍珠在旁边笑着说。
“这是高家人的事,您插什么话!”高琛义微怒,一点也不给自己的婶婶面子。
他一直知道,大伯在国外不回来,大部分原因都是这位薛珍珠在吹枕边风,导致高庭建去世时都没能见到自己大儿子最后一面。
这个心结在他心里已经衍生成不满,甚至带着微微恨意。
“琛义,她是你的婶婶,你怎么说话的?”高满一向最宠爱自己的老婆,看到薛珍珠受了委屈立马维护起来。
“我承认,她才是我的婶,我不承认,她什么也不是。”高琛义端坐在榻上,目光凌冽,周身散发着不可亵渎的贵气。
“你…”
高满气得站起来指着高琛义,却看到满屋子黑衣保镖,想要说的话立刻咽了下去,只留下怒目而视。
“大伯,你们是守灵去,还是要我请你们出去?”高琛义无视高满一家人的怒视,冷冷地说。
眼下高家都是高琛义说了算,高满他们一家人算起来也有十几年没有回来过了,在这几乎成了客人,甚至连客人都不如。
高老爷子生病一年,他们都没有一个人回来,高满自知自己也不占理,悻悻地走了出去,乖乖守灵去了。
毕竟高家如今成为了顶级权贵,闹僵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在高琛义的地盘,高满还是决定忍着。
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宾客吊唁完都被安排在大厅休息,黑白的礼堂,庄严肃穆的氛围也让人们行动语言更加注意,人们之间的交流都是窃窃私语。
高羽佳跪在棺材前烧纸,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傅泽亦插好香以后,走到高羽佳面前安慰了几句,紧接着就看到陆翕和安悠蓝也走了进来。
两人拜完后也径直走到大厅休息,傅泽亦跟在后面没有说话。
三人进了大厅,人们的议论声又杂了起来。
“听说当初老爷子生病就是因为受了刺激!”
“是的,突然被调查,陆家还退了婚,老爷子身体扛不住才中风了。”
“哎,你们说高家怎么会突然被查?”
“听说有人背后收集证据,举报了,谁有这个胆子?”
“有这个胆子,还有这个实力,这世界上能有几个人做到?”
议论声此起彼伏,人们的眼光时不时投向陆翕。
安悠蓝抬眼,冷眼扫视了众人,几个刚好看过来的人纷纷收回目光,不知所措地向远处挪了挪。
“啧,那旁边的是陆总的女朋友?她的眼神看起来真吓人!”
“别看了,我感觉她好像要杀人一样。”
“是啊,看起来像保镖,哪里像女朋友。”
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安悠蓝此时只觉得吵闹得很,她是最不喜欢听别人嚼舌根的,以前不喜欢就直接动手,如今又不得不装一装。
陆翕感觉到了安悠蓝的烦躁,拉起她走向后院。
傅泽亦见状也起身跟上。
“陆翕,安小姐,泽亦,你们来了,坐。”高琛义招了招手,有人就立刻给三人上了茶。
“节哀顺变。”陆翕的脸色有些沉重,声音也很低沉。
高琛义看了一眼安悠蓝,嘴角扯开一个带点忧伤的笑意。
“也不算很哀,爷爷年纪大了,该去天堂享清福了,留在世间还得受苦。”
高庭建虽然好了许多,但是还是无法行动,基本每天的生活都在床上和轮椅上,需要人侍候。对于一直要强的他来说,死未必是一件坏事。
“琛义哥,听说你准备创建军事训练基地,为上级选拔优秀军人了。”傅泽亦问。
“对,是类似的吧,对一些有意当兵的少年提前培训,系统都是与学校相连的。”高琛义喝着茶,缓缓说道。
“那到时候学校的通讯系统还是要得找我们远傅。”
“你小子跑这来谈生意了。”高琛义浅笑着,看着这个多年不见的,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弟弟,眼里柔和许多。
“我是来攀高枝的。”傅泽亦也笑着。
傅泽亦一向会说话,在接管远傅之后,凭借他的这个能力,为集团也签下许多大单。
安悠蓝挑了挑眉,自觉无趣极了,想着什么时候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