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许群在其中帮了很多忙。
所以,高琛义大抵也知道余梦和许群的事,而上次自己放的照片却唯独没有余梦,他估计也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看了一眼对面正用复杂眼神盯着自己的高琛义,安悠蓝觉得心口像卡住一大块巨石一样,闷得很。
一番亲情诉说之后,表面要谈的工作也只走了过场,设计图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显然易见的是,高琛义就是设的这个局。
但是目的是什么,现在不得而知。
“这次还需要安小姐担任项目总监,我们才能尽快完成工作。”
余梦此时终于可以拉住安悠蓝的手了。
“高先生不是聘请了专业建筑师了吗?我只负责出设计图。”
“蓝蓝,我想我们一起工作的话,能有更多时间相处,我们可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安悠蓝回去跟陆翕说这些时,陆翕冷不丁蹦出一句“道德绑架。”
安悠蓝撑在栏杆上,望着城市的夜景。
“还记得你是在哪里捡到我的吗?”女人突然问道。
陆翕缓缓靠过来,朝着东南方指:“那条偏僻的路上,那晚下着瓢泼大雨,换作平时,我根本不会让雨水淋湿我的定制西装。”
“那你为什么还下车了?”转过头,月色洒在安悠蓝的头顶,犹如带着闪光的皇冠。
“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瞬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必须下车。”男人抚摸着女人的脸,就连黑夜也掩盖不住那眸子里的深情。
那一晚,她抱着必死的决心,朝着一个方向跑了很远,筋疲力尽时,她看到了驶来的汽车,她决定赌一把。
当高贵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时,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这人的脸,却总觉得自己不用死了。
他把她带到了陌生却安全的城市,而自己的一切都被这个陌生男人一览无余。
刚成年就流产,还狼狈地向他求救,这样不堪的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正视面前的男人。
为了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男人让她学的,她都拼命学会。
知道男人一直被同行嫉妒,被亲人算计,为了保护他,不顾自己的身体拼命练习跆拳道,甚至不顾性命拿下血凰堂,有一部分原因都是为了保他安全。
她说自己要这个势力,不仅仅是为了复仇,也为了给他创建陆氏集团保驾护航。
那一晚,男人情动,只一句“要她”,就让她丢盔卸甲,心甘情愿。
即使一开始那噩梦像蚂蚁侵蚀骨髓一样让自己痛苦不堪,可是为了他,自己还是扛过来了,才得以知道鱼水之欢的快乐。
后来,她以为男人只是像对其他女人一样,需要身子而已,她在不同的合作伙伴面前眼波流转,谄媚赔笑,尽情展示自己妩媚的笑容和妖娆的身姿。
可是只有她知道,每一次那些男人借机碰她时,她都强忍恶心,捏紧了拳头。
终于,她等来了他的命令,她不用再去阿谀奉承,敬酒陪笑了。
她终于确定了男人的心。
她终于可以自己选择一些事去做了。
再回头看眼前的男人,那深色的眸子如明珠一样,映着自己,让自己忍不住沦陷。
“陆老板,怎么办,我又得跟高琛义打交道了。”安悠蓝一脸委屈,她环着男人的脖子,微微抬起下巴,细长的脖颈正诱惑着男人。
“记得跟他保持距离。”男人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余梦是一个非常懂得培养感情的人,短短几天时间,她几乎每天都会给安悠蓝带一些礼物,而这些礼物又不贵重,真的像小姨拿来哄自己外甥女的。
“弥补我们错过的时间,这些都是小女生喜欢的。”
安悠蓝盯着礼物,心里还是有点点悸动,毕竟自己从十八岁开始就和别人过得不一样,这些礼物确实没收到过。
余梦的热情让安悠蓝的心也打开许多,断断续续了解也外公的一些事,也讲了一些自己知道的有关妈妈的事。
余梦眯着眼,半躺在办公室沙发上,嘴角缱绻着笑容。
“如果我们从小在一起,该有多好。”
余梦现在才三十六岁,只大安悠蓝七岁,如果从小一起长大,想必她会很疼爱这个外甥女。
“那你的男朋友呢?没有听你提过?”安悠蓝轻轻问。
余梦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继而释然一笑,“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带你见他的。”
“好的,我很期待。”
安悠蓝经常迟到早退,就是为了避开高琛义,这天她刚准备离开,高琛义的车就停在她面前,飞扬的泥土扑了一脸。
“安小姐这么快就下班了?”高琛义脚踩军靴,劝谑地看着满脸灰尘的女人。
安悠蓝擦了擦自己的脸,又吐了吐口中的灰尘,谄媚一笑,“高先生,您看我这貌美如花的脸,适合在这种地方长待吗?”
不等男人回答,她气哼哼地拉开自己的车门,扬长而去。
“二哥,你为什么每次都能忍受安小姐的无理?”李文增拍了拍二哥身上的灰尘,边咳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