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翕和江慕把西郊搜了个遍,根本没有发现安悠蓝的影子,在曲城的所有人也找遍了可能藏人的地方,仍然一无所获。
中午,阴沉的天空下起雨来,冰冷的雨水打在陆翕的脸上,全身都被寒气包围。
这一次,寻三来肯定是为了报仇。
想起那天寻三惨不忍睹的样子,陆翕的心脏颤抖得更加厉害。
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女人满身是血的模样,他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牙齿被咬得咯吱咯吱响。
“陆总,我们正在全力寻找,要不您先回车里避避雨。”
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她根本就支撑不到那个时候吧。
陆翕坐在车里,肆虐的雨水打在玻璃上,就像击穿了他的心脏一样。
“江慕,我现在要知道寻三在监狱里所有的事,包括细节!”
这边傅泽亦一遍一遍查询所有的信息,希望能够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他并不知道寻三和安悠蓝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从陆翕那惨白的脸上看出,这一次蓝蓝凶多吉少。
从清晨到夜晚,安悠蓝的十根手指头已经尽数被拔了指甲,鲜血还在滴落,女人的脸上尽是冷汗。
“啧啧啧,真厉害啊,没掉眼泪。”寻三扯着得意的笑容,眸子里散发出无比的喜悦感。
看到女人这副悲惨的模样,他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都一天了,那位神通广大的陆总还没有找到你,你说这一次,他能救你吗?”
寻三大声地笑起来,却满脸狰狞。
“呵,寻三,有本事就给我一刀,否则就没机会了。”安悠蓝咬着牙,痛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心脏,如万千金丝插入心脏,疼得刻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放心,在你的情人找到之前,我一定会解决了你。说到底我还要感谢他呢?如果不是他坚持把我送进监狱,我怎么会还有这个机会呢?”
寻三嚼着手下递来的美食,一边享用,一边说。
安悠蓝看着周围的四个人,她确实没想到,寻三出狱后竟还有兄弟肯为他卖命。
现在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让自己少受点伤。
“寻三,在牢里都学了什么,是不是要教一教你这几位兄弟。”
安悠蓝扯着嘴角,眼角有一丝丝笑意。
寻三脸色一变,眼里的狠厉又多了几分,“学的都是怎么让你生不如死的招数。”
“你的皮肤这么滑,要不然我先来点点缀吧。”
寻三掏出一包烟,分别给自己的手下递了几根,几人都把烟点了起来,抽了几口。
“来,兄弟们,一起。”
随即好几个烟头摁在了安悠蓝的手臂上。
“啊…”
寻三轻蔑地笑着,突然捏紧女人的下巴。
“你当时可是用铁棍烫我的?如果不是这里条件有限,刚才落在你身上的真的就是铁铲了。”
男人甩开手,女孩雪白的肌肤上赫然留下乌青的印记。
“啧,我怎么不记得烫过你的下巴。”安悠蓝眯着眼,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有些力不从心,语气也变得微弱起来。
“那得感谢你的情人,把我送进牢里,也没有放过我。如果不是我忍气吞声,低声下气的,还真没命出来。”
“呵,你刚才不是还感谢他来着。”
“是啊,这也不矛盾。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时间的流逝让陆翕越来越烦躁,他忧心忡忡,甚至已经没办法认真思考。
若不是想到寻三的可怕,他才又强迫自己聚精会神地听江慕的汇报,翻阅所有的资料。
“陆总,您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您还是先休息休息,我跟阿成接着找。”
江慕看着满脸疲惫,双眼猩红的老板,心里除了焦急也没有别的办法。
陆翕确实已经感觉到透支,加上根本没怎么吃,头疼的感觉也越来越厉害。
可是他却不敢闭眼,一闭眼仿佛能看到女孩满身血污躺在地上,向自己求救。
深夜,寻三几人已经休息,安悠蓝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也觉得身心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
感觉有冰冷的水扑面而来,安悠蓝睁开双眼,寻三咧嘴笑着,带着猥琐和邪恶。
“我的蓝姐,恭喜你,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寻三点了一根烟,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朝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
“三爷!”
“阿水,今天的活你来干,就从…拔脚趾甲开始吧。阿邓,记得摆好摄像机,到时候在蓝姐的葬礼上播放。”
还是那一把带血的钳子,安悠蓝的心头已经开始战栗起来。
手指的疼痛还在全身蔓延,而手却逐渐麻木。
“阿水?我记得你的爹和妹妹在十三街住吧,是做什么生意来着?”
安悠蓝咽了咽口水,定了定神,浅笑着说。
拿着钳子的男人顿了顿,脸色一沉。
“哦,好像是卖鱼的,在金巷档口是吗?参狼应该也去过吧?”安悠蓝的眼里发出了凌冽的光芒。
阿水的心紧张起来,“你怎么可能记得我这个小人物,而且你根本就没怎么去过十三街。”
“我的仇家可不止寻三一个,记不得你们,那我早就被乱刀砍死了。”
“阿水,不要跟她废话!”寻三眯着眼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