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于慧不停地给安悠蓝夹菜。
“又安,这些都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你尝一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安悠蓝一一吃掉,随后说:“是的,婶婶,你做的菜还是这么好吃。”
“喜欢就好,以后常来。反正晓黛进了家门,你总得经常来看看。”宋明章接着话,果然是在商场混迹多年的人。怕她碍于别的事情不想来宋家,直接用晓黛点她。
安悠蓝微微勾起嘴角,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吃着碗里的菜。
“伯父,伯母,你们是不是喜欢蓝蓝比喜欢我还多一些?”林晓黛不想饭桌上如此尴尬,她嘻嘻地笑着,连连给两个长辈夹菜。
看着这样的林晓黛,两人不由得笑起来。
“怎么会,我们也一样喜欢晓黛你啊,你可是我们的儿媳妇。”于慧笑眯眯地答着话,心里也跟吃了蜜一样甜。
“你放心吧,我比他们都喜欢你,多几千倍。”
面对着宋司宇突如其来的表白和秀恩爱,林晓黛的脸一下就红了,埋头干起饭来。
宋明章和于慧看在眼里,只为自己的儿子高兴。
许秋看了一眼撇嘴的安悠蓝,竟发现女孩仍然是这么可爱。
安悠蓝和林晓黛准备离开的时候,宋暖暖回来了,她看见安悠蓝,明显愣了愣,还是跟她打了个招呼。又和林晓黛聊了几句,知道了两人的决定,心里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她也知道,只要林晓黛和司宇真的成了婚,那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宋家也解除了危机。
宋暖暖送两人走到门口,外面已经没有了蹲守的人,走到安悠蓝的车跟前,她让林晓黛先上了车。
“我没想到你能来我家。”宋暖暖两只手放在大衣口袋,看了一眼身后灯火通明的宋宅。
“我也没想到。不知我给你的建议,你是否采纳了?”
上次宋暖暖把易宁的东西给了安悠蓝以后,第二天安悠蓝就去万宝康集团找了宋暖暖,建议她尽快在商业上与许氏划清界限。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原因。”宋暖暖盯着安悠蓝,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安悠蓝只是淡淡一笑,她上前一步,在宋暖暖的耳边低声说:“万宝康的前程都在你手里,信不信由你。”
说完,安悠蓝就上了车,魅影一骑绝尘地消失在黑夜中。
宋暖暖却还愣在原地,其实她早就在暗中准备了。
许氏上一次的落寞根本就不像外人看起来的那样,他们只是丢了几个项目而已,白佩芷却把许氏的损失夸到最大,甚至还扮起弱者,让大家都以为许氏没有了以前的实力,甚至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然而宋暖暖在和宋明章为他们跑腿的过程中察觉到,白佩芷还留着底牌,可以说好像是有意退出了曲城的商战。
而如今安悠蓝又建议她和许氏脱离关系,想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
她是有些不安的,所以暗中也在做一些计划,在毫不动声色中保住万宝康。
安悠蓝他们走后,宋司宇和许秋上楼来到了房间,两人如少年是一样坐在地毯上,望着外面的黑夜,沉默着。
“小秋,你和夏沐予怎么样了?”宋司宇双手枕着头,仰望着一望无际的黑夜。
“就这样吧。”许秋心里还在想着今天的安悠蓝,有些心不在焉。
“看你今天的样子,还没有放下安安?”宋司宇在心里叹着气,小秋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执拗,在感情这件事上不容易走出来。
“放不下。我怎么放下她?我想了她十年,三千多个日夜,结果重新遇到她时,我才知道是我的爸妈亲手把她推入深渊。我怎么释怀?我怎么放手?”许秋的眸子比黑夜还要深,就如坠入到无边的海底一样,那爱意和不甘汹涌至极。
“可是,她早已经是别人的了。”宋司宇不想打击自己的好朋友,然而看着他一次次陷入这泥泞,每一次想爬出来时都重新掉了进去,他心里又急又哀。
“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司宇,你知道吗?我有好多次在面对沐予时,我的面前出现的是安安的脸,我真的害怕极了。如果我真的勉强和沐予走到一起,你觉得我对得起她吗?又对得起自己吗?”
许秋的眼睑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了大片阴影,让他看起来娇弱又美丽。
“那你想怎么样?你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最后,许秋陷入了沉沉的悲伤中,没再开口。
安悠蓝把林晓黛送回了山水湾,准备回北路别墅,电话就响了。
“江慕,有事?”
“安小姐,陆总喝醉了,在醉痒酒吧,你来接他吧。”
安悠蓝顿了顿,陆翕喝醉?这是极少的事情,除非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
“安小姐,你真的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江慕在心里叹着气,又忘了一眼不远处瘫坐在沙发上的总裁,他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周身透出来的悲哀让整个房间的气压都低了不少。
“今天?”安悠蓝看了一眼手机,心里一惊。
今天是陆翕妈妈的忌日!
安悠蓝一脚油门踩到底,魅影在路上如离弦的箭一样。
这几天光处理林晓黛的事情,完全忘记了时间。
陆翕的妈妈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每一年的忌日,安悠蓝基本都陪在他身边,陪他喝酒,不让他发疯。
在刚遇到陆翕的那两年,两人的关系并不好,在这一天,陆翕的情绪大变,如果是在集团,人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活靶子,没有人敢靠近他。
这一天,陆翕的周身如布满了寒冰,走到哪里都能射出冰冷的寒剑,又冷又疼,让人不敢喘气,不能呼吸。
后来安悠蓝陪在身边时,他的情绪也好了许多,只是默默找一个地方喝着酒,两人依偎着到天亮。
安悠蓝赶到酒吧时,江慕已经站在门口等待她。
一进房间,满屋子的酒气还有陆翕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就让安悠蓝为之一振。
她一步步走向垂着头的陆翕,心里也升出阵阵难过。
“陆翕。”安悠蓝蹲下来,抬头想看清楚男人的脸。
听到女人的声音,陆翕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缓缓抬头,他的眼睛通红,脸上也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变得红润。
“你去哪里了?”
陆翕很少问安悠蓝去过哪里,陆翕的人基本上对她的行踪都比较了解。
这一句“你去哪里了”并不是问她,而是一种悲哀和委屈的撒娇。
“陆翕,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