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又安说的对。”
“我来帮你穿。”
安悠蓝说着已经取下衣服,开始为许群穿上。
“爸爸以前老说,许叔叔和白阿姨也是我的长辈,等我长大了,也要像女儿一样孝顺你们。不知道过去的十几年,我做的怎么样?”
安悠蓝絮絮叨叨地说着,好像他们真的是亲密的亲人一样。
许秋此时也来到门口,他看着如此和谐的一幕,只觉得如梦境一般,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好像真的回来了。
“许秋哥,快来,给叔叔打领带!”
这是他们小时候经常做的事,许又安虽然聪敏,可唯独打领带这件事老是学不会,所以长长让许秋代劳。
许秋微笑着走过来,熟练地给自己的爸爸打上了领带,却没有注意到许群脸上浮过尴尬的神情。
四人一起吃早餐时,安悠蓝撇着嘴,拉着许秋的胳膊问道:“许秋哥,我们什么时候回曲城啊?”
女人的眼睫毛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透着依赖和期待。
“爸妈在文通还有生意要谈,不过如果你想早点回去,那我可以先和你一起回。”
“真的吗?”
安悠蓝的身体一震,眼里的落寞烟消云散,继而又看向白佩芷:“白阿姨,可以吗?”
白佩芷一笑:“当然可以,你们是大人了,可以自己决定。不过,许秋,你记得问问夏家二小姐,你得和她一起走。”
“夏家二小姐?”
安悠蓝歪着头,一脸疑惑,而许秋的脸上却挂着为难。
“是啊,夏家在全国有十几家银行,许秋和夏家二小姐夏沐予已经交往快一年了,如果顺利的话,今年年底就能成婚。”
白佩芷还是笑着,只是眼里多了几分犀利和意味深长。
“妈,我跟沐予不是你想的那样,结婚的事还是不要随便说。”
许秋解释道,安悠蓝却默默放下了握着他胳膊的手,缓缓转过身吃起早餐来。
“许秋,跟夏小姐在一起这么久,你总要给别人一个交待。况且夏家的支持对许氏非常重要。”
白佩芷继续说道,目光却落在安悠蓝的身上。
“对,白阿姨说得对,许秋哥,夏小姐肯定是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这么久的,你不能辜负人家。”
安悠蓝低头喝着汤,听不出她的情绪。
“安安。”许秋唤着,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又安之前和陆总纠缠过,又和傅总扯不清楚,但是又安肯定都忘记了,不过没关系,等过段时日,白阿姨肯定为你选一个更靠谱的夫婿。”
白佩芷的脸上挂着笑,眼里透着关心,好似真的在为她着想。
“谢谢白阿姨,我不着急。”
这段聊天就此告一段落,因为许秋在此时打碎了一个餐盘,安悠蓝赶紧起身开始收拾。
“嘶…”许秋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她的手就被划破了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别动,我给你包扎。”
许秋焦急地提来医药箱,满眼心疼,心里也疼。
他小心翼翼,又充满爱意,生怕弄疼了女人。
中午时,两人就乘飞机回了曲城。
“安安,你怎么知道我在文通的房子?”
飞机上,许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晓黛说的呀,怎么了?”
许秋笑了笑,看来自己真是想多了,宋司宇知道这个房子,告诉了林晓黛,她只需要问问就知道了。
“没什么,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还好,我想下了飞机再吃。”
安悠蓝看了看窗外,洁白的云朵好似棉花一样围在飞机的周边,透亮的阳光洒下来,让整个天空异常美丽。
“许秋哥,你和夏小姐真的会结婚吗?”
曾经他想过,就和别的女人成婚生子算了,不谈感情,只需要一个家庭。
可是那次夏沐予穿着清凉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却看到了安安的模样,直到两人吻在一起,他的脑子里也全是安安。
这对夏沐予来说是一种欺骗和羞辱,这对自己来说更是折磨。
他的心里充满纠结和愧疚,他对自己的选择失去了信心。
直到安悠蓝的意外传来,他的世界再一次轰然倒塌,就像十八岁那年失去她一样,那一次甚至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可是夏沐予竟然还陪伴在他的身前,她一点都不计较自己心里对其他女人的情感。
她说:这个女人已经不在了,就算你放不下,她也无法出现在你的生活里,那么我就能一直在你的生活里。
然而就在他已经决定不纠结自己的内心时,自己最爱的女人却回来了,而且变回了以前的女孩,他怎么能不心动呢?
自从那天起,许秋就没有和夏沐予单独见过面了,他们怎么还会有机会?
况且此刻许秋的心里全都是这个死而复生的许又安,他只想着怎么做能够再次拥有她。
“安安,我只向你求过婚,我只想把戒指戴在你的手上。”
许秋目光灼灼,他握着女人的手,那么炙热。
“可是陆翕说,我跟他在一起十年,我哪里还配得上许秋哥。”
女人委屈巴巴,眼里都是羞愧和懊悔。
“安安,这些一点都不重要,我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不是吗?”
安悠蓝沉默着,却还是抽出了手掌。
“白阿姨不会同意的。”
当然不会,就算是十几岁时,白佩芷从来都没有要许又安做她的儿媳妇。
就算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这个女孩情根深种,她也只当是青春期的情感萌芽而已,根本就不会长久。
在她的计划里,许秋一定会和曲城的富豪千金结婚,这样许氏才能走得更远。
至于许又安,只要乖乖地交出股份,她也会为她选一个好的家庭,如此还能为许氏增添另外的支柱。
白佩芷的事业心远远超过许群,许氏能有今天,白佩芷的功劳有百分之七十。
“安安,我会说服妈妈的,只要你心里能愿意。”
许秋在等她的女孩回答。
安悠蓝眉头紧锁,瞳孔闪烁着,“许秋哥,我的脑子里很乱,我有时候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喜欢谁。陆翕,傅泽亦,他们都说我应该跟他们在一起,可是我却没有一点感觉。”
“没事的,安安,不着急,总会好的。”
许秋安抚着女人,心里却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愉悦。
安悠蓝点了点头,她又转过头看着窗外,飞机快落地了,那地面的高楼大厦就如蝼蚁一般小,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冰冷和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