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第二天是被韩世忠叫醒的。
这位泼韩五许是头天晚上见到自家节度抱着已经醉倒的顺德帝姬回营,所以此时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一直待到顾渊心里开始发毛,方才贱兮兮地笑道:“节度,你昨夜……该不会是在野地里把事办了吧?”
“……”
回答他的,自然是顾渊拔刀出鞘的声音。
这一次,兴许是韩世忠心虚,又或者是顾渊那断刀原本就短上一截,拔得又快又急,眨眼间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这手上不知攒了多少西夏、女真武士性命的泼韩五竟然被顾渊一刀制住。
冰冷的刀背横在他脖颈上,逼得他扯着破铜锣似的嗓子连忙嚎叫求饶:“节度!节度!刀下留人!刀下留人!我有要事禀报!我真的有要事禀报!”
顾渊的刀没有挪开,依然把韩世忠死死按在地上,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有屁快放!”
“宗帅!宗帅甩脱大队,自己带着几十轻骑已经到了咱们寨里!说是要见过节度,再进汴京去处理张邦昌!”韩世忠看顾渊那明明晃晃的刀刃还在自己眼前晃悠着,连忙说道,“俺跟宗帅说了,咱们顾节度昨夜殚精竭虑,很晚方才睡下,人家宗帅倒是也没为难,只是管俺要了顶帐篷,前去歇息去了。可俺想着,宗帅好歹是一方节帅,比咱们资历上那可是老得多,总还得来叫节度一声,别让人宗帅等得太久,说咱们节度居功自傲、目中无人了。”
“你这时候倒是会说!等着老子!”
顾渊听着韩世忠喋喋不休,只能无奈地收起了刀。他现在对这位麾下大将的泼皮性子,是越来越没有办法,真不知道这家伙在历史上是怎么善终的!
稍待一会儿,顾渊已经彻底收拾停当,腰间也难得围上了官家赐给他的那条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