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前有个王姓的老汉,生活贫苦,老伴过早逝世,只给他留下一个女儿和一口祖传的火锅。老汉做的火锅味道特别鲜美,女儿也越大越漂亮,像出水的芙蓉。 贪官酷吏赵县官闻此信,便不怀好意。一天,一文官陪他到老汉家,名为吃火锅,实想故技重施霸占他女儿。这消息传遍左邻右舍,人们纷纷去看热闹。 老汉虽气炸心肺,但也得勉强招待。女儿先将小饭桌放在炕当腰,摆上碗筷。县官上坐,文官下坐,饭菜吃到一半,满屋人都看上拿手好菜——火锅。这时,香味扑鼻,女儿端着托盘,将沸腾着的火锅,端进屋,却不想长裙碍事,围观之人踩踏了女儿的裙裾,女儿站不稳,一口火锅朝贪官泼去,将贪官兜头烫得嗷嗷直叫。 随即老汉和其女儿被论罪斩杀,但也除掉了此贪官。后世之人为纪念两人,亦为了避免惨剧再次发生,便换下了裙装,着起裤装。” 木牌挂起之时,彩云将木牌上的故事念出来与大家听。 “原来竟是如此,那个王老汉和他女儿也实在是可怜。”安喜听后忍不住感叹。 “以后我便踏踏实实穿这裤装了,也不枉费他父女俩一场牺牲。”小卓然亦搭腔。 苏月七在楼上忍不住笑,带着笑她又转身进了书房,继续画这个月给秦老板的式样。 这次,她画的是Q版的公仔。 前几日她想起来楚廉送她的白狐皮,裁了做衣领袖口以后,还剩下一些,她便照着玉咕的样子,做了个公仔,牧心帮忙绣了眼鼻和肉垫,看着喜欢得紧,便要了去,其他人看到了,也都喜欢的紧。 她想着,富家的公子小姐,见到了怕也是这模样,于是她便多画了些。 画完式样,苏月七转转脖子,用手捏捏后劲,然后装好纸样亲自拿了,下了楼。 “吴怀,帮我备车,我要去趟城北锦绣衣铺。”苏月七笑着看了一会儿,才对正在同牧心讲话的吴怀吩咐道。 “好的小姐。”吴怀不好意思的笑笑,快步出去了。 “小姐怎的这样看着牧心?”牧心脸红红的说道。 “没什么,好好守着家,我暂借你的吴怀出去办点事儿。”苏月七看了牧心两眼,打趣完她便出去了。 彩云正好走过来,听到这话,亦跟着笑。 “小姐你没个正经,还有你不许笑。”牧心脸越发红了,躲去后面找水喝。 2 “小姐送东西,还亲自去一趟?”吴怀在苏月七上车前问道。 “这是顺便而已,秦老板差人来说,让去试一试那嫁衣。”苏月七笑着,故意加重“嫁衣”二字,满含深意的看了吴怀一眼,说着便坐进了马车。 到得城北,苏月七将式样给了秦老板,说了具体的做法,然后试了嫁衣。 “很合身,不用再改了。”苏月七看了看镜子里一身红衣的自己,有些愣神。不知这平静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正愣神之间,便听见楚廉在外头唤秦老板。 “楚公子也来了,巧得很,月七小姐也在里头试嫁衣呢!”秦老板笑着迎出去。 “那我明日再来。”楚廉说着,冲里头喊一声,“月七,你慢慢试,我先走一步。” 说着楚廉便出了那店,上了马车,驾车走了。 秦老板笑着走进内间:“看得出来,这楚公子有多么看重月七小姐,怕相见不吉利,急冲冲便走了。” 苏月七换下嫁衣,穿回自己的衣服之时,脑补着楚廉疾走离开的样子,忍不住笑。 苏月七将换下的嫁衣,交与秦老板说道:“说不定过几日还要再定制一套。” 秦老板笑问:“还有喜事?” 苏月七笑而不语,与秦老板告辞。走到门口她又想起一事,回身说道:“秦老板,待我去了楚府,这每月的提成,劳您送与牧心收着即可。” “诶,老身会照办。” “那月七先告辞了。” 看着苏月七离去的背影,店里的绣女说道:“当初看这月七小姐的面相,我就知道她是个极有福气之人。” 秦老板自言自语道:“她的福气,可不是平白得来的,那都是她自己挣来的。” “挣?”绣女们面面相觑。 “她舍得。都干活吧。”秦老板幽幽说完便转身去了柜台。 3 苏月七顺道又回了一趟苏府,刚进到厅堂,便听到胡管家的咳嗽声。 “胡伯,您身子不适,可有看过大夫。” “小姐。” 苏月七快走几步,扶起要向她行礼的胡管家。 “看过了。”胡管家用手捂着嘴又隐忍的咳了两声。 苏月七问了一些胡管家儿子的事情,又同胡管家唠了一阵家常,然后有些艰难的开口道:“胡伯,您为了苏家也是辛苦了大半辈子了,如今看您病了还不得歇息,月七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其实,您不必事事都亲力亲为的,可找两个可信之人助您。” “我也老了,该是到了考虑这些事的时候了,不知小姐心中可是有人选?”胡管家喝了口茶问道。 “刚才同您聊了一下,您的公子胡福至不是刚从镜城回来吗?他见过外头的世面,又给人当过掌柜,您可以让他来给您当帮手,从现在开始把事情交给他来做,您在后面把握大局指点指点他,我想他定能做得如您一般优秀。” “多谢小姐如此放心和看重小儿,那我便代小儿谢过小姐。”说着笑意爬上了眉梢的胡管家,起身便要行礼。 苏月七赶紧起身拦了,放下手又说道:“月七还有个不情之请,只怕说出来胡伯会多心,但请胡伯相信月七,月七别无他意,只是想让胡伯帮我好好教一个人,磨练磨练他。” “不知小姐说的是何人?”胡管家敛了笑严肃道。 “吴怀。” “他?”胡管家微微挑眉,面上闪过一丝讥笑,继续说道,“依老身看,他未必是那个合适的苗子,小姐倒不如换个人?” 苏月七将胡管家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忍着不快笑着说道:“我看中他人老实,□□□□再看看他的能力,我有意将牧心许给他,牧心打小跟我,我不愿她过得不好。” “小姐不记得当初的允心啦,那时亦说要许配与他?”胡管家咳嗽两声,复又说道。 “当然记得,正是如此,我才能放心将牧心许给他。” “既然小姐开口了,那老身照办便是。”胡管家微眯着眼睛盯着屋外院中的吴怀看了一眼,恢复平常如此说道。 苏月七看着面前的胡管家,再看看吴怀,只怕他这一段路并不好走,她只希望他能扛得下来。 4 待回到城中的小院,苏月七便将吴怀叫到了书房。 吴怀跟着苏月七上楼时,牧心直直的将他们望着。 “涟漪,替我泡壶茶过来。”苏月七进门时,对涟漪吩咐道。 涟漪下去后,她又向吴怀:“吴怀,坐。” “我站着就成,小姐有事请吩咐。”吴怀站得笔直,回道。 “先坐,我有事同你商量,时间会比较长。”苏月七说着自己先坐下,随即又伸手示意。 吴怀这才跟着坐了。 “吴怀,你在苏府待了多长时间了?” “自我爹过世那年起来到府中,到今年已经十二年了。” “听牧心说你爹是为我苏家做事出的事故,说来是我苏家对不住你们。” “小姐别这么说,苏家待我们不薄,当初小姐还有意将贴身的丫头许给我,是吴怀不识好歹,没有那个福气。” “不说那些了,吴怀,我就想问你,你可有想做的事?” “我就想跟着小姐学做生意,替小姐跑腿。” “跟着我短时间内学到的东西并不多,”苏月七说着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若我让你回苏府,给胡管家当帮手,学东西,你可愿意?” “跟着胡管家学东西?”吴怀有些茫然的重复了一遍。 “胡管家年纪大了,迟早是要找人接替他手上的事,不早做打算,到时怕是会措手不及。”苏月七认真道,“吴怀,我跟你说实话,我看中你老实,而且我也看出来你和牧心之间的情意,我当她是姐姐,若你能扛下苏府之事,我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小姐,真的肯将牧心许配给我?”吴怀喜出望外的问道。 “你们之间有情,我岂会拦着,但你需得为你们的将来做好打算。” “那我听小姐的安排,我一定好好学。” “我先要跟你透个底,你此次回去苏府会非常辛苦。你是同胡管家的儿子胡福至一起,在胡管家身边学东西。胡福至做过掌柜,而你是从零开始,你需得要比胡福至更勤快一些,事无巨细通通做一遍,只有做了才能记住,才能发现问题。” “吴怀不怕辛苦,小姐说的,我都记住了。”吴怀坚定的说道。 “你千万要记得一个字‘忍’,等你学到真本事,别人自然不敢再小看于你。”苏月七再次叮嘱道。 “吴怀记住了。” “那你明日便过去吧,我同胡管家讲过了。还有,凡事替我多留个心眼。”苏月七别有深意的说道。 “是。”吴怀看着苏月七,认真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