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的脑子也还比较好使，应该能带着她那些没脑子的战五渣师侄，成功找到路。

“似乎是空间的出口开了？”

诸葛青云望着月亮，自言自语道。

“没关系的恩公，只要阿空不想，他们就都只能乖乖变成阿空的食物喔。”

阿空说着，就突然光芒大盛，而后那些漂浮在空中的蓝色光点开始逆流！

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光点，争先恐后地从地底涌出，钻进阿空的身体！

空气中的灵气在被抽离，周围草木，以阿空为中心肉眼可见地枯萎、衰败下去！且在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散！

师如月再去看月亮，那一轮满月像蒙了一层阴霾，连方才要耀眼夺目的光辉，都渐渐黯淡了下去。

如果这时候容京墨一行人已经踏上月光小道，放任月光衰弱下去，他们都会直接成为凶兽的盘中餐。

不，有没有出去都没关系，等到空间内的灵气被榨干，壁灯会失去保护作用，身份牌也会与外界失去联系。

这时候如果参赛者死在空间里，就会真的死在空间里。

师如月没再多言，单手结印，接连七道灵力刃，裹挟着雷霆之势斩向结界薄弱点！

三秒后，结界碎开。

她没有丝毫停顿，一掌劈向诸葛青云。

麻烦麻烦麻烦麻烦麻烦麻烦！

师如月的脾气和耐心都已经到了凝界点，原本比赛都要结束了，她可以名正言顺不被任何人怀疑地带走极阳舍利！

但这家伙非要搞事情！

那些人类的死活她并不太在意，但如果四宗大会死了一帮弟子，外界绝对是一场轩然大波，正道会不惜一切代价彻查此事，整个修真界的目光紧盯过来！

然后她就会迎来更多更大更加无法摆脱的麻烦。

火大，烦躁，杀意凛冽。

诸葛青云面上带着笑，主动迎上，与她缠斗在一起，两者都默契地压制了部分力量，免得空间承受不住直接坍塌。

掌与掌相接，拳与拳碰撞，每一次交锋都像是陨石坠地，掀起毁天灭地般的气浪！

周遭的一切都被波及，枯树的根茎抓进了最深最深的地底，于是就被拦腰截断，漩涡里胡乱飞荡的，有碎石飞沙、有草木残枝，迷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是人。

一只魔，一只妖，还有一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珠子。

“季芜仙子怎就不肯再多问一句？”

“问在下究竟所图为何？”

“问阿空是什么来历？”

“或者，哪怕是做做样子，劝在下收手，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不肯多问，也不肯多言，又怎知我不愿意？”

交战的间隙，诸葛青云眉眼间盈满笑意，老友闲聊般与她说话。

但师如月眉头紧蹙，眸间翻涌着暴虐的阴霾，对他的发言全然无视，下手却一招比一招狠辣。

诸葛青云每接下她一击，都会暗自心惊，他清楚，如果是在外界双方都不压制灵力的情况下，自己绝对在她手下撑不了这么久。

先前见她用过浩然剑诀，他便以为她是剑修，但现在她动起真格来，却半点都看不到剑修影子。

她好像根本没有防守的概念，身上的任何一个命门都不设防，出招又急又凶，连最基本的条件反射都没有，像没有血肉的杀戮机器。

所以她到底师从哪门哪派，修得什么路数？

诸葛青云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