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先生拼命地思考着,眼珠子不停地乱转,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村里里曾经有客人生过事吗?没有,没有的!
那他为什么要时时提防?!他记得最开始蛊女村没有这样的规矩的!
“想不明白?没关系,我有一个猜想。我猜,两万年前,曾有一帮自称慕名而来的客人,在等待祭祀的过程中,对村子进行了调查。他们发现了蛊女村肮脏的生意,然后毅然而然决定替天行道——”
说到这儿,师如月似是笑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杀了你们的蛊仙,屠了你们的村庄?”
“不!不!妖女!你休要妖言惑众!不!你以为你随便编个故事就能唬住我吗!?我他妈告诉你!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我不会相信你的!!!”
师如月无视他的奔溃,仍旧侃侃而谈:
“你们潜意识里,害怕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所以,后来来的每一个客人,你们都要先用迷药迷晕,一直到祭祀开始,李朗将蛊虫植入那些人的身体,掌握到绝对的生杀大权。”
“放你她娘的狗屁!我分明还在这里!我还活得好好的!什么蛊仙被杀,什么全村被屠,你凭什么张口就来!全都是放屁!”
“只是一个猜测而已,羽衣先生何必如此激动。还是说......羽衣先生也曾怀疑过?毕竟,人,怎么可能会无限复活呢?”
羽衣先生仿佛被戳中痛点,整张脸迅速白了下去,连带声音都不自觉弱了几分:
“这、这,是蛊仙对我们的恩赐!!你懂什么!!!”
“是蛊仙的恩赐,还是恶鬼的诅咒?你们被困在了这里吧,哪怕一遍又一遍被杀死,也无法离开,能逃到最远最远的距离,都不过是蛊女庙而已。”
不等他反驳,师如月又劈头盖脸将问题砸下:
“那口井中,不过是封印了一些神智混沌的婴灵,打开井盖之时,羽衣先生何以如此惊慌?你说她们的死,与你全无关系,那么羽衣先生所恐惧的究竟是什么呢?是婴灵本身?还是婴灵出现,会引来的某些东西?”
“闭嘴!闭嘴!你不要再说了!!!”
羽衣先生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尘封已久的记忆被打开了缺口,耳朵里嗡嗡响着,师如月的声音,有时远在天边,有时又仿佛近在耳前,令他精神几欲分裂。
“我知道,人,横死的时候,总是会选择性忘掉一些东西,不肯相信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凭什么呢?就这样忘掉,也太幸福了吧。”
“杀了我!杀了我!!!”
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交织,重组,恍惚间,他看到一对气质非凡的青年男女,笑吟吟踏入村庄,说想要为将来的子女求福泽。
青年锦衣华冠,手持骨扇,笑得风流不羁,女子一袭红衣,背后一把墨黑色大刀,自在潇洒。
......
「应该就是这个村子了。符箓小铺西域分店的掌柜说,这蛊女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大量购置一批镇魂香,恐有古怪。恰逢我们云游到此地,便托我们来瞧上一瞧。今日一瞧,怕是这古怪还不小呢。」
「不仅古怪不小,羽衣先生的胆子也不小。先生,偷听可以,但想去通风报信可不行。」
......
「以生灵饲蛊,将活生生的人养作产子猪猡!好样的,真是好样的!今日你们这群老畜生让我开了眼,礼尚往来,便用我的刀替你们开个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