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史记· 夏本纪】卷4

月球编年史记载，绿洲领袖Oasis Blossom从此以监督方式开启月球阳面统治序章。露娜认为夜骐贪婪金银财宝，不会颁发出格命令影响夜之子目前自给自足的生活。怎料，绿洲夜骐入住城堡第一夜就发牢骚。当天夜晚，他说城堡侍卫数量相对在地底之宫直线锐减，经常被窗外拉丝般的呼啸风声惊醒。准确来说，是冻醒。他第二天强行命令家族禁卫军从一个个夜之子的家庭中拖拽出成年雄性。母亲上前捶打禁卫军胸口，被粗暴地推翻在低；孩子在锅碗瓢盆噼啪坠地的声音中无助大哭。绿洲绽放和自己肩并肩站在城堡了望台，命令部下让他们做自己的侍卫，收集棉被，给自己无偿服务。他要求在城堡四角修建地表熔炉，一方面可以本地生产原材料直接加工，二是把月球城堡当个铁器时刻烘烤。

露娜没再看见夜之子从城堡出去，绿洲夜骐瞧不起他们：给他们穿漏风的草鞋，一件草衣被缝缝补补十几个补丁，自己却每天换一件花边棉衣。伙食更简单。露娜看三十几个夜之子急不可切的围成一圈，前双蹄铆足劲趴在箩筐边，就位从二十个干馒头里抢到属于自己的那份。露娜本想权绿洲绽放别压榨夜之子，他却让自己取消梦魇典礼。她自己也忘了，对诸侯国下达这样一条命令：每年的十月份晌午，露娜的夜之子要相聚开阔空间携带祭品，按规章行礼，朝月球城堡所在方向磕头，直到下午才能散去。

“你就像把别的小马踩在头顶，我帮你实现还有错？”绿洲绽放的话让自己无地自容。

奴役夜之子只是开端。绿洲夜骐入住城堡，称“夏”家统治神圣而不可撼动。东南西北共四架反应熔炉，夏朝 2 年建造完毕。露娜本以为绿洲只是从各地叫夜之子来干活，没成想，夜骐的贪婪本性在他身上得到无限放大。绿洲家族特别信奉伊娃的存在。夏朝 12 年中旬。要求每个夜之子家庭，给当地诸侯进贡一只家禽。那个时候地表只有野鸡、夜行猫、老鼠这种没法吃的动物。露娜让夜骐禁卫军过传送门，每半个月从小马国偷来十只牛羊，按照家族地位以此分发给各位诸侯国。这些家禽夜之子还不能放心吃。他们的命还得归绿洲夜骐拿走。露娜还记得，绿洲绽放要求梦魇节庆和血液祭祀同步进行。除了活物。露娜得从空白魔法书私下羊皮纸，交给绿洲祭司填写祈语，浸泡在羊血牛血中烧上一天一夜，期盼伊娃能够放下奥特利的死亡，施展神迹优化夜骐的生活。

那个晚上，也是露娜和另一个崇尚农业的夜骐家族，午夜有交集的开始。

夏朝 12 年夏末，月球城堡第五次梦魇节庆拉开序幕。伴着熔岩反应堆发出的巨大轰隆声，一百名夜之子有高有矮，穿着单薄草衣，双蹄裸露在外。没有袖子。不论雄雌，草裙是他们唯一遮蔽下体的服饰。雕像外的走廊，两派禁卫军吹响号角，绿洲绽放身披铠甲，身后跟着两名夜之子奴隶抱着铁盆低头卖命。绿洲夜骐每走一蹄，他俩就在地上洒下花瓣。梦魇之月紧随其后，十名禁卫军自结方队，绿洲绽放和梦魇之月一左一右，飞停在半空，身后屹立着梦魇雕像。

“你们的王，梦魇之主驾到。你们一介草民，还不快快跪下，念诵吉相之语，我们好做优化，给我们的无上大地之母烧去。”绿洲绽放嗓门刁钻又高傲。百名夜骐的长矛随时待命。夜之子们扑腾下跪。

“上牛羊，挤上鲜血祭拜她的灵魂。”梦魇之月跟上，对了。在重要场合，昙塔巴斯再度接管露娜意识。雕像面前已经放置好火盆。一名夜之子和一名夜骐点燃木柴，熊熊大火很快占据整个火盆。宰杀牛羊鲜血淋漓，梦魇之月用魔法完成滴血。绿洲家的法袍夜骐撕扯羊皮纸，用完的魔法书被他俩放置一旁。

绿洲夜骐写字的空当，那火势突然越来越大，火舌不停往外冒，直接四下烧去。火舌搜的窜上祭司的右蹄，在地上摸爬打滚灭不了火，众禁卫军躲开这个火马，他跌跌撞撞跳进护城河。绿洲家的夜骐赶忙从护城河取水灭火。众夜之子后蹄颤抖，竟不敢有所行动。露娜还能大概记得，有个年轻的雌性夜之子，拿个铲子嘴里乱叫什么“夜骐是坏蛋，抢走了爸爸妈妈！”小小女娃练就一身蛮力，使得铁铲干扰夜骐们，一两只长矛摸不到她，火焰越着越大。绿洲绽放回过神来，喊梦魇之月赶紧用魔法灭火，可又一只幼年夜骐，操着火把就朝她乱挥。可梦魇之月怎么会害怕，小夜骐被粗暴丢在一边。他不服，又冲上来。反复几次，火蔓延大半圈，几个夜骐被俩幼年小马搞得精疲力尽。

“等什么，赶紧抓住这俩小崽子！”绿洲绽放喊禁卫军一起上。就算他俩年少有为，也架不住五十名夜骐一起捉拿，拜下阵来。禁卫军捆住他俩，送到绿洲绽放面前。

其他夜骐可算扑灭火焰，一名夜骐似乎发现起因，上前汇报，“就是他俩，不知道从哪搞来汽油，提前浇了一地，你说他俩该不该死？”

“晦气，敢阻挠祭祀，丢进熔炉反应堆！不做解释！”绿洲绽放毫不留情，雌性夜之子不服气，被禁卫军举起来也不老实，后双蹄乱蹬，还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去你的，你抢走我爸妈，我要报仇！”对比之下，旁边的小夜骐一声不吭，只是眼眶渐渐湿润。任凭肢体摆动。

这下可把绿洲绽放惹恼了。他刚擦干唾液，一蹄把这夜之子往雕像上扔。刹那间，一道黑影嗖的窜出，救下小夜之子，原来是恢复神智的露娜。

“你为什么帮坏蛋做事，你对不起我们！”眼见小夜之子还在怀里乱蹬蹄，露娜严厉对她喊，“闭嘴！要活命就别闹！”

这倒是把她给吓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留在露娜的右蹄上，她对绿洲绽放恳求道，“这俩孩子年幼不懂事，父母都被你征用做事，看在我有一半统治权的份上，放过她俩。”

“梦魇之月，他俩敢对我撒野，如此顽劣，倘若留到他们身强力壮，就是祸害！”不由分说，绿洲家的夜骐禁卫卫军上前就要抢夺孩子。露娜也是被逼急了，召唤蓝虹剑一次击退，用高音叫喊，“我是梦魇之月，你敢违抗梦魇之主的话？”在那瞬间，在场所有夜骐感受到一股濒临死亡的气势从她身上迸发而出。

“放走也行，名字留下。”绿洲绽放心虚了，

“本姑娘叫敖月，反正就剩我了，我啥也不怕！”小夜之子嘟囔着，声音明显降低下来了。因为露娜在夜光下瞪眼看她，好吓马。

“那小子我认识，是午夜家族三代，一个叫Speck的。”绿洲家的夜骐几乎能背出所有夜骐成员的姓名。”

“别都在这里围着，让禁卫军开出一条道，我送他们离开！别打黑枪！敢给我背后使坏，我就算官不做，你们也别好过！”露娜此话一出，百名禁卫军收起长矛，恭敬让道，那雄性夜之子楞在长矛下不知所措，露娜伸蹄喊他过来，“不走等什么？等长矛刺入你的胸膛渗透鲜血吗？”

熔炉反应堆的背影遮住护城河，露娜两只翅膀遮住两只幼驹，夜骐们遵守承诺，直到他们三个来到城堡背面，露娜才停下。

“老实说，怎么从城堡拿的汽油？”露娜厉声批评道，“知不知道你俩差点死这里！你们才多大？绿洲夜骐贪婪残暴，你俩真不要命啊？”

小女孩低下头，不甘心的吐露几句，“不是我拿的，他拿的，我俩就想把坏夜骐杀死，给父母报仇。”

“你们的父母死在月球城堡？”绿洲夜骐迷恋女色，定期抢夺雌性夜之子喝酒助兴。她不能当孩子面把如此肮脏的话大言不惭讲出来。两个幼驹不约而同点点头，

露娜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确定这个点夜骐都聚集在城堡广场，伸出右蹄抚摸小夜骐，小敖月的鬃毛，“男孩，叫Midnight Speck；女孩，叫敖月。我希望你俩记住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定记住，等我们再见。”

“你为什么要帮他做坏事？”夜之子敖月问道。

“我一句话解释不清，但我不能让他变本加厉欺负你们。等待一个时机，我要里外迎合，推翻绿洲夜骐。那个夜骐男孩，你过来，我嘱咐你几句话。”

年幼的Speck内敛沉默，露娜蹲下身子，蹄子指向西方，“你的家族不能再来这。一直往西跑，跟夜之子学习种植庄稼，发展农业才是不二法则。还有，以后决不能做浇汽油这种傻事！你有本事就变强。长大后，我会想办法送信给你，你还来这，找我。”

他懵懂间点点头。

小敖月恋恋不舍牵起小夜骐的右蹄，露娜一下明白咋回事。

“你俩在城堡里相互喜欢，学不怕死的家伙立下誓言，一起策划这个行动。贸然行动造成的意外，不是一种荣耀，会是我心里永远的痛。”露娜说道，“经过这回事，现在就定娃娃亲。若有机缘，十五年后再次相遇，就互相成就，一段好姻缘。去吧，往西边走，新的归宿在等待你们。”

【月球史记· 夏本纪】卷8

午夜家族触动绿洲家族统治权威。月球阳面夜之子总数维持在三百左右。距离汽油事件仅仅过去两个月， 绿洲绽放宣布在诸侯国边境招募强壮劳工，甚至在弱势家族，幼年夜骐生下来地位因此变得卑微，要求不分昼夜建造一睹围城一方面抵御外敌，另一方面把地域进行集体隔离，绿洲家族的暴虐统治能自顾自运转下去。随时间推移，露娜对绿洲家族的残忍本性感到失望，她减少出席酒宴频率，钻入图书馆找出空余的魔法书。夏朝 12 年，露娜下令停用拿魔法日志祭天。她在给伊娃写信，将来某天可能有办法送出去。绿洲夜骐把夜之子的性命当做蝼蚁糟蹋：比如，绿洲家的监工强制两名劳工拖拽一根三倍身体长的缰绳，运送一百块城墙材料到指定位置，陆马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靠滑轮升空把建材送至高空。仅有的依靠，就是拿矿石裁成的四角平台。食物不足，劳工每天只能吃一堆饭。配稀粥淡水。而下道诸侯，上到城堡。夜骐自己收着夜之子的物资，大快朵颐。后果夜之子美女佳丽三千，天天饮酒做乐。对百姓疾苦不怎么多问。

据历史记载，午夜夜骐家族通过月球生物得知建造城墙的消息，又因为本地土壤渐渐开始干涸，四面都是平原，水源告急。午夜家族决定保存一部分居民和良田留在原地，携带一部分向西方迁都，暂时远离绿洲家族的管住来保障今后十几年的平安。夏朝 22 年，才有消息传出午夜家族在西方高冈安家落户，完美解决当地夜之子的温饱问题，夜骐也挨家挨户拜访夜之子，虚心向他们学习庄稼种植技术。地域面积不断扩大，相当于三个诸侯国。最令绿洲夜骐内部感到恐惧的是，有一批夜之子放弃过定居生活，以捕捉月球地表小型动物为食谋生。再加上也夜之子不满绿洲夜骐联合地表生物聚团反叛的，午夜家族一方面平定这些叛乱，另一方面攻陷其他诸侯国，扩充实力。成功把他们的土地收成自己的。十年内，两个绿洲绽放听闻此消息惊慌失措。城墙内部民怨四起，无法再像平时那样，给月球城堡送上贡品。绿洲夜骐连夜出席法庭召开会议，露娜记得，他们要派个信使去那边长久生活。观察凭什么午夜家族得着十年空闲迅速崛起。

露娜破天荒二度出席法庭，她不愿待在城堡看夜之子们收到剥削，不愿直视他们佝偻的身躯，悔恨自己为什么能心安理得忍住不带领他们反击。绿洲绽放不敢惹怒她，一个字没说就放她走了。当天夜晚，露娜向禁卫军问出供奉伊娃聊望点，他们站在一处悬崖峭壁外。紧挨祭坛，不知名生物浑身浴血，星星火焰还残余其上。

“伊娃，我想帮助夜之子，但又不敢带头推翻绿洲夜骐。您不用问我为什么，我一直清楚。我怕月球上的证据动荡让我跌落领袖地位。别的生物来约束我，我一生感觉不自在。请您给我指条明路，我该怎么办。”

硕大的红巨星闪耀之光每持续一秒，散播百里的炽火都在灼烧露娜的双眼。“对了，我对不起夜之子，在这里像您赔罪。”悬崖峭壁边均匀的分散羊角。一旁的夜骐侍卫送上草纸。绿洲绽放，其他犯下贪婪暴虐之罪的绿洲夜骐，名字统统用墨水写在上面。露娜接过，用魔法拿到火堆上去烧着，扔进悬崖下，滚烫岩浆中。

露娜地下头，双眼紧闭。忽然某段画面涌入她的脑海。

一片绿洲，对。绿意盎然，是翡翠祭坛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