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镜这一生只相信的人有两个。
黑溟、星长节。
现在星长节被她划分在外,她就剩帝砚了,只能来找他。
这句话很难从她口中听到,黑溟颦眉,心想她可能遇上了什么。
“先进来吧,我让人给你换身衣服。”
于是他去找了陈嬷嬷,大魔头吩咐,嬷嬷不敢不从,叫来几名宫女带风镜下去洗漱。
“百里公子,那是……?”
她其实很害怕和他对话,但是莫名的女人出现,她必须得警觉。
公主不能顶上绿!
黑溟忖量片刻,开口:“算是亲人吧,妹妹。”
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听到他们是这层方面的关系,嬷嬷放下心来。
风镜的动作很快,不排除她无心打扮,换上素裙的女人肩上披着一条毛毯,蜷缩贵妃榻上,双臂抱住自己,太过缺乏安全感。
她强压着哭声,喉咙哽得生疼,眼睛被水雾遮挡住,狠狠地一眨眼,泪水翻滚而出,倔强的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脑袋低垂,整张脸都埋在膝盖中,双肩颤动,偶然情难自禁一声低沉隐忍的鸣咽,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别哭了,”黑溟揉揉发疼的眉心骨,“怎么了这是,大不了我让红鸢宰了星长节,尸体送到你面前,给你风大小姐鞭尸。”
除了白巧他会安慰,其他女孩他不会啊。
分道扬镳,她说要去找星长节,结果不过一个时辰,就成这副样子。
只能是关于星长节。
“……”风镜抬起红彤彤的眼睛看了几眼男人,低眸,“鞭尸就算了吧。”
她幽幽喃喃,再度重复了一遍:“阿砚,我想回魔界了。”
黑溟沉默着递上擦泪手帕,语气中浅夹无奈轻叹,“快了,准备可以了,回去做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族圣女,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执着星长节。”
“不是的,”风镜用帕子抹去泪花,吸了吸鼻子,声音仍然带着哭腔,“我问你,你执着大师姐么?”
“……”俊逸男子哑口无言。
执着,怎么会不执着。
多年的暗恋,如今才得以窥见天日。
“大师姐一定是做过什么让你揣有执念,我和你是一样的。”
眼角泛红的女人深吸了口气,挺翘的鼻尖皱皱,尝试平静下来,“但是我不想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黑溟挑挑眉,像是听到了惊天大秘密一样惊奇,“他还把你当替身?谁的?”
可以和杨云凑一桌。
老三,想不到你竟然是和星长节棋逢对手啊。
风镜:“白昙。”
“……”这下轮到黑溟汗流浃背了。
白家人,不行,这个动不了。
不管她是否在世,他都动不了。
让人静静地呆了会,看出风镜情绪好转,黑溟伸出他的五指,手心朝她,“星长节的道侣玉。”
风镜一愣,“什么?”
“不是说不想成为替身吗,要断就断得干净,我知道你不想见他,明日我帮你拿回你的东西。”
他说,要帮她拿回她的道侣玉。
男人的声音清越磁性,透着一股莫名的厚重感,忍不住让人心生依赖。
双方道侣玉一旦各自收回,那么将解除道侣关系,从此形同陌路,各别一方。
风镜反应过来,手摸向腰间,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