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还菩萨低眉,动作温柔地上药,一点点涂抹他密密的伤口,“小狐狸,可好些了?”
他平躺着,嗯了声。
百里朔空再问,“有名字了吗?”
他答:“砚。”
宗主也是很轻地嗯了嗯,随后面色柔和教育为他打下手的红衣小公子,“淮淮,不许摸人家的尾巴!”
“为什么呀父亲,”锦衣玉食的男孩松开手中捏着的毛绒绒的尾巴,“狐狸哥哥都没拒绝我呢!”
那小家伙的容貌一露,白巧红瞳一瞪,几乎要贴上他的脸,“啊?!二师兄?!!”
二师兄竟然是宗主的儿子?
太震惊了太震惊了,大师兄的记忆真是惊喜连连。
难怪二师兄那么优秀,原是宗主的孩子......
可为什么二师兄是剑修没和百里朔空修佛道,又姓江并非百里啊!
不知道的以为大师兄才是宗主之子呢。
百里朔空挪开手臂,江淮懂事接下他递来的药膏,送上长条纱布。
“你被神器所伤,治疗的丹药我已给你服下,但是外用药也得上,这才好得快。”
“嗯。”
“你的事我听说了,你若想要躲避神族追杀,必须改头换面,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
他好似只会嗯。
满不在乎的样子,脖子上的铃铛没有一点儿声响。
百里朔空浅笑,动作稳重地缠绕他腰上的纱布,翡翠绿的眼瞳有一抹深不可测的暗光闪过,“应得这般快,不怕我另有企图是个坏人吗?”
床上的人小幅度撇头,幽幽注视为他包扎的男人,开口,“无所谓,我只想活。”
身体快要到极限,因为当时年龄太小,强行使用禁咒反噬留下的后遗症伴随了两年,机体器官逐渐腐坏。
这些年每每呼吸皆能痛醒,心早就千疮百孔了。
且是他开拓了他的灵力,否之,尸骨无存。
就算是坏人那也罢了,自己也不是个好人,只要能活。
“是么......”百里朔空意味深长低低地笑了几声,“小黑狐,我十分好奇,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一天睡眠充足的你到底是靠什么支撑活下去的?”
狐狸眼底的神色近乎麻木,眼睛眨也不眨,平缓地呼吸,就像是残破的木偶待人支配。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深紫的眼瞳有了轻微波动,然并不大,“一个女人。”
似是意料的答案,男人戴了佛珠的那只手提上云被,眉心微动,光彩流璃,清润的嗓音令人无端心安。
“那便随我姓百里吧。”
“从今天开始你即是百里氏的人,百里家共八人,但每人每姓皆有不同,可能需要你去费些时间牢记。”
“我等会让老八过来照顾你,她叫降樱,家里排第八,她有一个小徒弟也像你这般大,不过身中奇毒。”
“你天赋比淮淮好些,麻烦你这个哥哥教淮淮剑法了,他悟性不差,过程不会很难。”
“你在玄浮宗修行半年后我再带你上论剑山,沐风今安他们都是出色的好孩子,你会和他们合得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