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沅笙我问你,如果一群人虐待你,反复无度地折磨你,可是弱小的你只有两个选择,一,被他们虐待而亡,二是反击,你选哪个?”
“后者。”他不假思索。
说出来后,卜沅笙意识到她的用意,皱皱鼻子抿唇。
白巧捏起伴生石举着,讲述她所见到的一切。
“这块石头里,我只看到你们一步步逼他入魔,特别是陌泽忠,干了一件又一件灭绝人性的事,弃婴喂蛊冷暴力,扔进魔窟借刀杀人,以此来摆脱一条生命逝去他手中。”
“人之初性本善,有谁生来恶人?又有谁愿意当恶人受千夫所指?有人莫名要杀你,还是个孩子,不反抗等着屠刀落下受死吗?”
其余的她不多嘴透露,比如宗主的出现。
谁能知晓她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一路看下来,她作为身外人都觉压抑,更何况亲身经历这些事的他。
卜沅笙愣是一句话不敢说,而陌辰,遭受的打击不比白巧小。
因为他完全不知情弃婴这一幕,连心花蛊他是自己摸索得知,连同亲手推他入魔窟,他到现在仍认为黑溟乃不小心闯入魔窟。
“我要走了,今后别再找我。”白巧放下黑溟的伴生石,拿出玉简找到江淮传给她的灵息,地点显示赌场巢穴的一座宅子。
*
魔界
江淮所发来的定位处于赌场最边缘地带,那儿接近傀儡之都。
宅子不大,装饰古典风雅。
两侧巍峨的石柱上每一处细致的雕花都显露出主人对美的追求和品味,绘了山水风景的照壁画墙延伸远方,似乎没有尽头。
最大的主屋内,已经给黑溟诊断过的魔医忐忐忑忑。
“圣女大人,江公子,这已经不是吃丹药即能解决的问题了……尊上,只能是尽快归位才能主治根本,再拖的话不出三日,境界会退到化神。”
风镜何尝不想,倚着窗檐神情苦恼,“咱也说不动他啊,你还不明白你们选的新王的性子吗,我要有那个本事,他还能躺在这。”
“那我哥什么时候能醒?”江淮比她更发愁。
主要是他给了师妹灵息,就怕等人回来了大师兄依然未醒来。
他想瞒着师妹自有他的苦衷用意,想法比他长远头脑也更好使,做亲兄弟的不好戳破。
魔医犹豫,不敢抬头,“这事儿臣不好说,主要还是看尊上意志。”
生活不易,淮淮叹气,他拿出灵力符,打出灵力,“我还是发个传音问我老爹有没有法子撑一撑吧。”
毕竟是这老头叫他来的魔界,说着办事,其实是让他看住黑溟别出了意外。
比亲生儿子还宝贝。
传音符吸收灵力后,红符闪烁,这方才送出信号,男人的手一挥,魔气将传音符抹了去。
“溟哥?!你醒了?”
听到江淮惊喜的声音,风镜扭过头,一并去了他那。
“不用麻烦宗主……”黑溟抬手的手心残留魔气。
他脸色仿佛枯萎的晨霜苍白无血,滚动的喉咙传来嘶哑的声音,喘息微弱而混乱,令人难以辨别。
江淮和魔医左右伺候他能坐起来,黑溟醒来第一件事,寻找他心里头的人。
目光所及之处没见到心心念念的姑娘,狐狸耳朵软下,失落低下头,像被抛弃一般可怜。
“巧巧不在……”
江淮白眼,“别巧了!你的巧没事,也按照你的说法传音沐风师兄让仙尊去了,我跟师妹通过传音了,她好的很呢!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哎呦我的天!怎么一副没了师妹活不下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