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偏过头,偷偷瞟了一眼黑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向前一步,身后没动静,回首发现那人倔强地定在雪地动也不动,没办法,他只好拽着吃闷醋的黑狐狸走过去,“那什么,师妹我们刚来。”
什么傲娇狐狸,明明想见,甚至彻夜难眠,没长腿吗还要他来拉!
“……”白巧视线移向他们方才所站的地方,盯着凸起尖尖的小雪山。
二师兄好拙劣的谎言,你那儿堆积的雪不像是刚来的样子。
黑溟凝视白巧,又望望陌辰,越看这人他越来气,冷着脸撑开五指溢出魔气,打他个措手不及!
“砰!”这一击黑狐狸至少用了四成功力,陌辰被他无法化解的力量打飞,撞上亭子一角,他感到全身肋骨断了好几根。
江淮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我勒个去,大师兄这是把软饭男打成了内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总之不会严重到让他吐出血来。
够黑心……
出气了一顿,黑溟脸色稍稍缓和,拉起白巧大步去了他的水榭。
迈入阁楼,合上门的那一刻他双臂立刻将人一左一右困住,嗓音掺了些迷离地哑,“他碰你了?”
“没……”
她才发出一个音,下巴便给男人捏住。
刚被迫昂起头,嘴唇上就传来属于狐狸耍小脾气的撕咬研磨,舌尖撑开她的牙关,用力往里探。
力道像是醋意的克制,又带着万分渴望,不满足于此。
他另一只手下挪,稳稳扣住姑娘纤细的手腕压上门扉,紧紧地将她钳在怀中,不让她有丝毫退缩的余地。
他放出尾巴,一点点缠上,一开始,狐狸尾巴圈住腰肢、其次绕上大腿、最后脚踝。
白巧不做挣扎,任他放肆,等他亲够了,尾巴折腾够了放开了她,才去阻止他要再进一步的爪子。
“别把我衣裳弄乱了,这件十分难穿,你还让不让我出去见人了?”
“那就不见。”因金纹尾尖摩挲娇软肌肤,他脸色极快地阴转晴天,明明和伴侣贴贴自己把自己哄愉悦了,仍然放着狠话。
“把你绑去魔宫囚起来,省的一天到晚有别的狐狸惦记你,我是真的想让他见血。”
白巧觉得他既幼稚又好笑,话题还是没离开陌辰。
伸出手摸了摸狐狸头顶上两只黯色的耳朵,毛绒绒的手感舒适也暖和,“不生气,以后不见了。”
真就和养小兽似的,黏人、护食、傲娇,撸一撸,吸吸狐,心情就好了。
“咳!”一门之隔,屋外边响起江淮的催促,“大师兄别腻歪了,宾客都到了就你们没到!三岚沟那群家伙说你再不出来他们要集体闯水榭了!”
谁家办结侣典这样随意的,别人是男方女方起个大早马不停蹄地一起去正殿接待。
你们倒好,赏脸来的人大人物不少,各方势力群集,是有史以来人头最多最盛大的,你俩也是最随心所欲的一对。
门那头没动静,江淮心想这两人是不是玩起火了,运气丹田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再以高分贝的嗓门大喊时,门开了。
黑溟最先走出来,“宗主来了吗?”
“来了,三岚沟全来了,而且朔望岛也有人到场,是练熵屿。”
合乎情理却又意料之外的名字,黑溟嗤笑一声,“有意思,这条龙怕是来者不善。”
三岚沟和朔望岛的首继经常在一块厮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干脆做掉朔望岛把练熵屿挖过来得了。
按照那些人的尿性,多半全是来给他添堵的。
果真是九州最“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黑溟不知的是,他和江淮搭话那刻,他身边女人双眸变为鎏金琥珀色,但一个呼吸过后,金芒于眼底褪去,恢复平时的落栗眼瞳。
稍纵即逝的异样,白巧敏锐察觉,思想一滞。
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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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巳时,良辰开盛宴,宽敞的正殿前厅摆开华筵,琼浆佳酿,琉璃杯光芒熠熠,虚无坐席。
时辰已到,男人携着女人出来,翩翩少年青玉缎带捆束三千云烟,锦衣雪华,春山画眉,墨色眸子似寒江凝冰,深邃,却也一望无际。
脸庞若细笔勾勒的山峦,轮廓清晰,青峰琼鼻,出尘的气质遇雪犹清,经霜更艳,一身风华惊鸿到了极处。
两人一到场,正厅爆出一声更比一声激烈的欢呼,皆是恭喜祝贺,不过也有另类,就属三岚沟的人最损。
子书不归胳膊撞了撞他的肩,贼笑,“行啊你小子,找的道侣这么漂亮,你说人姑娘看上你什么,缺德还是叛逆?”
执剑真人:“他靠不要脸追到的,特别是变成原型后,那脸皮堪比我鞋板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