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溟半敞眸子,深邃的目光透出一丝迷离,怀里娇躯又香又暖,哪里舍得放开,就算是半会他也不愿。
“让天道去。”
“?”幼釉痴痴呆呆转来脑袋。
无礼的狐狸,你知道你在吩咐谁吗?!
“魔头,你干脆一镜到底得了,要不要本神把先自己踢出这个房间再给你锁上?”
黑狐狸:“不错的主意。”
“……”
啊啊啊!
天道抓狂。
继承人到底看上他那点,让他改行不行?果然那剑刺得还不够深!
反正他有魔丹死不了,她就应该再补几刀!
“幼釉,锁锁门?我的梳妆台上有一个铺了毯垫的空首饰盒,你将就在那睡一宿,明日我再给你做个新窝?”她的大宝贝发话了。
小精灵重重地哼了一声,挥动翅膀飞去门边。
她这是给继承人面子!可恶的男人,你是全天下最讨厌的狐狸!
空气中传来门扉处上锁的“咔嗒”声,环境沉寂了下来。
白巧窝在他的弯臂里保持姿势僵着,她不敢动,因为她只要稍稍挪一挪,身上缠绕的长尾就会收紧一寸。
“你确定要这样卷着我入睡吗?”她仰起头。
应是很累吧,心累身累,不然按照往日,他多少做点什么。
腰间的狐尾还好,没那么束缚,可是缠到她腿上的尾巴……
给她的体验怪痒的。
“确定,”男人的嗓音薄凉低柔,不均匀的喘息懒懒沉沉,“不这样做,我没有安全感。”
他本就是生性敏感的狐狸,别的男人和她说几句话他都嫉妒得发狂,更别说还被捅了一刀。
……
寅时一刻,夜色如水。
月辉倾注,婆娑树影抖落一块又一块的密雪,碧绿假叶凝寒带露,如一帘幽梦。
眉眼柔和的男人从某个房间走出,手脚放轻合上门,没发出一丝一毫声响。
安谧的长廊悄悄回荡浓郁长夜,墙壁上的灯火昏暗而柔和,投下斑驳的凄凉。
他步子迈得缓慢,似是饭后散步悠闲惬意。
经过染了白的盆栽,男人衣摆吹动花瓣上的细雪,不一会,他走过的地方迎来另一个人的脚步,那抹粉在黑与白的世界下是如此惹眼。
“老八,还没歇下吗?”
走在前方的男人停下步伐,却没有转过身,温和的音色颇容易使人放下戒备。
后方,披貂衣的女人站在阴暗处,黑暗的颜色将她素日的元气遮挡,光阴分割线将两人一左一右分隔开来。
他们犹如镜面两侧的影像,明暗分界线分别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无法交融。
“哥哥,我们聊聊。”
降樱神情寡淡,如同一汪静水,看不出情感波动,漆黑杏眸下的微光不可捉摸。
百里朔空上扬唇角,眉梢带着浅浅笑意,他的举止从来镇定自若,气定神闲幽幽吐字,“去茶室谈吧,淮淮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