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吴庸赶到时看到沈家一众女眷六神无主的模样也是一脸凝重。
“怎么来的这般晚,三公子同裴小哥儿顺哥儿几个都已经出门找唐娘子了,你快带着人也出去找找。”
吴氏见吴庸行色匆匆的赶来,不住的抱怨道,离沈延兴去驿站唤人已经快两刻钟了,自家男人此时姗姗来迟的,她一脸焦急。
“离云来镇五十里与大梁交界处发生了些动乱,我生恐祸及咱们云来镇,所以快马加鞭过去看了一眼,刚到驿站听说唐娘子失踪了,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如今可有眉目了?!”
大冷的天吴庸热的一头汗,口干舌燥的,回话间也顾不上桌上茶盏里的水凉不凉,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牛饮一般倒进了肚里,两三杯下肚,这才觉得嘴里湿润了些,那股火辣辣的燥热也压下去些。
赵氏几人满心惦念的都是唐悦失踪的事,自然没兴趣追问什么国界边上的动乱,此时听吴庸问起,一脸惶然的摇摇头。
“三郎领着一众人已经出门找了,这都两刻钟,还没有消息传来。”
赵氏说着,又差点落下泪来,明明早上出门时还同自己说说笑笑的,不过半日功夫,人就不见了,她还怀着身孕,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如何同二郎交代啊。
呸呸呸~~~什么三长两短的,二郎媳妇儿吉人自有天相,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逢凶化吉的。
赵氏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如坐针毡般。
吴庸听到一帮人已经找了这么久还没消息传来,脸色越发凝重了些,看的吴氏一颗心跟着提了起来,旁人不了解吴庸,但自己却跟他过了大半辈子,哪里见过他脸色如此难看的时候,看来事情要比她们想的严重的多。
只是沈家人平日与人为善,并没有得罪过人,没道理被人惦记才对,吴氏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吴庸此时却是想到了别处,今日同大梁的交接处突然生了乱子,那乱子来的蹊跷,等自己赶到后已经风平浪静了,眼见大梁的卫兵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他还一头雾水的,后来向他们大庆的卫兵打听到底发生了何事,那一小队儿卫兵眼神闪烁着,也是含糊其辞,只说无事发生,让他一脸狐疑的,心里生了些微妙的不安来。
因为十来年前,他刚到云来镇驻守时,听前头的前辈提过这么一件事,说好些年前,云来镇上的一个富户买通了守国界的兵丁,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携家带口的经由大庆边界偷偷潜入大梁,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到了大梁后改名换姓,买了户籍,成了良民,彻底摆脱了流放犯人的身份,待云来镇半年一次的排查人口时才被发现,那时已经无处可查了,甚至没有半点证据证明是守国界的兵丁放了人,如此一来云来镇整个驿站的衙役都受了责罚,这让众人越发重视起来,对国界的巡查也越发严格,至此往后十来年,倒是风平浪静的,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今日听闻边界生乱,知道有守国界的兵丁在,吴庸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惜冒着严寒也得跑一趟,毕竟他们大庆同梁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突然生乱多少有些蹊跷,还是去看一眼的好,万一事态严重,他作为云来镇的头儿,也好及时应对,以免祸及云来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