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顾徵彦出院回欧洲,临走前打电话警告了一声:“我托人查了一下程莫,其他方面都没问题,就是他跟谭炳林关系走得比较近,你自己小心点。” 我正在去找医生的公车上,人有些多,我被挤在角落,本来心情就有点糟,听到谭炳林的名字后心情更加奔向爆炸边缘。 脑子乱成一锅粥,谭炳林,程莫,一个玩股票的,一个操刀的,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搅到一处去。 我下意识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医生:“程莫。” “嗯,我刚下手术。”医生打了一个哈欠,他现在的资质主不了刀,手术反倒也不少。 “你跟谭炳林是朋友?”我开门见山。 “怎么了?”医生很警觉的反问。 “是还是不是?” 医生默了三秒,说:“算是吧。” 我挂了电话,下一站下车坐上回程车回了学校。 医生的电话源源不断的打过来,我干脆直接关机,然后打开电脑在宿舍开始刷美剧,心烦的时候什么正经事都干不了。 半个小时后,洛洛杀回宿舍:“成沫,你要死啊!” 还没起床的嘉嘉睁开朦胧的双眼,嘟囔着:“还让不让人睡啦。” 洛洛走到我的地方捞起我就往外走,不顾我想拿个外套的要求。 宿舍楼下,不出所料,一辆越野旁边站着医生,身材修长笔直,灰色毛衫外面一件驼色大衣,我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就想向回走,结果被洛洛架住:“你干嘛去!” “我没拿外套,冷。”我找借口。 结果楼上嘉嘉打开窗户,把我衣服装在一个袋子里扔下来了,四楼呐!一群神助攻啊! 在这个时候有必要讲解一下我们学校楼的分布,我们在大三搬到老校区后便从原来一个年级女生都在一栋楼里分布成了布满整个学校,大约一共十七座宿舍楼,男寝女寝根本分不出,最诡异的是,它竟然还是男女寝相间分布。 我们学院女生被分在离校门口最近的一号楼,这栋楼跟后面那栋二号楼属于依山而建,一个山脚一个山腰,所以楼内的楼梯是诡异的螺旋状,没错就是鬼片里一个转弯就可能遇到鬼的旋转楼梯。 我们寝室门口前还有一段路转个九十度弯有段楼梯再然后才是路面,现在的我,就站在台阶上,臂弯上挂着外套,面对面跟医生对峙着。 洛洛在我后面一个台阶站着,不停地冲医生使眼色,医生面对着我,脸上情绪寡淡,根本不像正常情侣吵架后的样子。 这算是冷战吧。 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我不提防整个人向前冲出去,医生向前展开双臂刚刚好把我搂在怀里。 但是,脚崴了。 脚踝痛得直抽气,下一周还要进行体测,大脑飞速算时间,很好,就三天。 医生扶着我,我本以为是洛洛推的,回过头结果发现竟然是S,洛洛正跟她争论。 “哎呀,成沫,是你啊,不好意思哦。”S一副无辜的样子走到我身边,她的怀里正抱着她的入党表。 篮球队长正在往一号楼走的路上,从坡上走下来。 我靠在医生怀里,冲S莞尔一笑:“没事。” S没料到我是这种反应,尴尬了一秒后冲着后面的篮球的队长奋力摇手:“这里这里。” 洛洛切了一声后转身回宿舍楼了,我们寝对这对一直嗤之以鼻,都是见到扭头就走的默契。 “我们走吧。”我对医生说,医生其人极聪明,没等篮球队长走近,已经扶我上了车,再绕到另一侧上车发动车走了。 医生车直接开回他的单身汉公寓,我也就第一次这么“华丽丽”的登堂入室了,被抱进门的,大囧。 其实我可以跳着走的,但是他那小区里有一对大型犬正在外面交流感情,虽然一个是哈士奇一个是阿拉斯基犬,都不会攻击人,但我还是吓破了胆。医生无奈,就把我一路抱到电梯,顺手又抱进家门。 医生的公寓不大,满满的单身汉气息,灰白黑色调,一切都很简约,电子产品数量接近于零,没有电视,望了一眼厨房那边,什么都没有,估计是自己不开火的。 “我工作忙,一般吃饭都在外面解决,这里也就是回来睡个觉。”医生似是猜出我的疑惑。 我坐在医生家沙发上,脚踝已经有些肿。 医生拿出他家的医药箱,把我的腿放到他身上,用气状喷雾剂喷上药物然后帮我冷敷。 “呀呀呀,凉凉凉凉。” 医生哼了一声,说:“有我心凉吗?” 我语塞,想起了谭炳林的事。 医生见我低头不语,继续说:“成沫,我告诉过你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你,但没告诉你具体时间具体地点,今天我必须给你讲清楚,省得你以后再闹。” “我哪有闹?”我想无理辩三分。 医生手里力度加大,我“嘶”了一声,比我还幼稚。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绿林居,你拎着一个行李箱去找谭炳林,只是我当时刚值了二十四小时的班,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睡觉你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