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九又道，“无双剑与东来剑并称‘东西双绝’，多少人对你们之间的胜负拭目以待。这一战看来无法避免。”

“九哥对裴东来有什么看法？”

“他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白重九的语气意味深长，“看到他与孟尝在一起，我有些惋惜。”

“九哥没有另有所指吧？”

白重九不答，生硬转移了话题，“你年下从白纸门回去，莫宗主可有为难？”

“抄了一个月的《训云》。”

“还关了禁闭？”白重九猜测。

莫随风脸色一促，片刻后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月长君克己守礼，从不行差踏错。第一次抄《训云》吧？”

“凡事都有第一次。偶尔抄书也算是修身养性的一种。”

两人说着无意中听到孟尝的声音。原来是不知不觉中已经回到了刚才的校场。

“……喂，裴道长，你还不起来，腿不打算要了是吧？都跪一天了。”

“你回去吧。”裴东来的声音细微，语气软糯，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若是让白重九来看，他肯定觉得裴东来与孟尝关系匪浅，所以他的话中总有一种弟弟朝着哥哥撒娇的感觉。

“你能不能不这么死心眼儿啊？那个老头子让你跪你就跪。在他面前也就罢了，他人都走了，你不会偷会儿懒吗？”

裴东来没说话，看了他一眼。

孟尝立刻改口，“好吧好吧，我不说了还不行么？那个……你饿不饿，哥哥烤鱼给你吃怎么样？”

裴东来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不好。老子事儿还没办呢。”

“你到底来这里要做什么？”

“你已经第一百零一次问我这个问题了。”孟尝满脸不耐烦，“要是能告诉你，我早说了。”

“明明只是第八次。”

“你……行啊，裴东来，能力渐长。”孟尝碰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若真是走了，你走不走？”

“你走我就走。”

“大言不惭，我可一个字都不信。大名鼎鼎的图南君可是须弥谷一众弟子中的佼佼者，你家老头子这次还靠你来风云大会给他老脸上贴金呢，你走了他还不被你气死？再说，你也应该借此机会为自己扬名立万。”

“我不喜欢。”

“什么？”

“虚名。”

“既然不喜欢虚名还那般痴迷剑道做什么？”

“练剑就是练剑，只为心中所喜，命中所爱，而不为其他。”

“行啦，裴道长。等过了明日，咱俩就分道扬镳吧。我呢还是喜欢做一个潇洒快活的流氓，妙手空空的毛贼。你裴道长也应该跟着你家老头子回去做一个乖孩子。”

“又要赶我走？你嫌我烦了是不是？”

孟尝打了个响指，“孺子可教。”

“我哪里让你觉得烦了？”

“这还需要我说么？我杀人你拦着，我偷东西你再还回去，我去妓院喝花酒你非要跟着，结果一去那里的姑娘都围着你转，竟然把我丢在一边。行，老子都可以忍，只能去赌场玩两把，可自从你在身边，我就再没赢过一次，逢赌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