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继想了想,“有,不少呢!”
公孙陌笑,“让文柏兄赚钱去。”
于是几个少年空了一辆牛车出来,怕周围经过的姑娘们认不出脏兮兮的周文柏,专程给周文柏脖子上挂了个写了名字的牌子,然后让周文柏站在牛车上朗自己的成名之作——《将敬酒》,顺道还在牛车前面摆了个要饭的碗。
然后,客栈前出入的食客们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无钱购买胭脂的周公子面色蜡黄,甩着破烂的长袖在破烂的牛车上翩翩起舞,“天生我材必有用!”
“有用你妹!”
一个臭鸡蛋就砸到了周文柏脸上,围观的路人们指指点点。
“这年头,连要饭的都不老老实实要饭了,非要行骗当文人。”
“以为会念首诗就能装周公子了么!”
“就是,要饭的还是要饭的!”
躲在暗处的一干少年只好适时而出,解救出心灵受到严重创伤的周兄。
但是钱还是要赚的,饭也是要吃的。
关键是,得选好出去卖的人!
公孙陌深思熟虑一番,最后一拍大腿,“暮子少爷上!”
苏凌彦在一侧反对,“不行。”
没想到惹起了众怒。
薛小安率先道,“公子彦,你好意思说话吗?当初剿匪是谁装晕跑了,匪一剿完你又自己屁颠屁颠的回来了?”
郑远附和,“就是,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苏凌彦一僵,默默移到一边。明明贡献最大,奈何换了个皮便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了。
向暮冷淡道,“为何是我?”
公孙陌笑眯眯一挑向暮的下巴,“长得好看,又冷又弱、又可恨又可怜,你说你不去谁去?”
其他人一致表示认可,“营养不良风一吹就歪歪倒的病弱样子,一看就是正经要饭的……”
于是,在小伙伴们的安排下,向暮脖子挂了牌,身前摆了碗,郁闷地坐在牛车之上任凭路人打量。
路过的众人依旧指指点点,读着她胸前的牌子:“上京赶考,钱财丢失,好饿。”
正欲嘲笑间,突然瞥见了少年的样貌。
虽然那少年一身狼狈,但是容颜却是妖孽至极,极致的冷、极致的弱奇异的搅合在一起,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普通人。
或许真是个遇到了困难的好人家孩子。
于是就有心善的姑娘们上前给碗中丢东西,向暮等人这一番操作下来收获颇丰,谁曾想正欲收摊离开之时,突然远处跑来了一队人,为首的是个女子,眉目间写满了刁蛮任性,一看就是当地大户人家的姑娘。
那姑娘远远见着向暮就眼睛一亮,指挥身后的家奴,“快快快!她是本姑娘的菜!把她给本姑娘抓回府做本姑娘的玩伴!”
眼看着这群人就要追过来抢走世子,公孙陌一行只好放弃住店的美好愿景,驾起牛车跑路。
上京赶考而已,就有个文柏兄英勇献身、扛起了赡养一千零一人并加个夫人的生活重担,文柏兄倒也还好,毕竟人身强力壮经糙,但世子爷这小身板可就不一样了……
在牛车一阵哐啷奔驰中,昏迷了好些天的李锦蹙了蹙眉,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