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暮活动了下自己被抓红的手腕,莫名心有余悸,怎么觉着公孙喻这厮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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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安静的木屋内,谭幽被一阵诵经声吵醒。
皱了皱眉,眼皮微掀,入目的景色竟然有几分熟悉,视线一转,见自己床侧一屏风后面,跪坐了一个女子,女子敲着木鱼,淡淡的诵经声充斥了房屋。
再一转头,便见自己床头放了一块黑色令牌。
谭幽一惊,大脑这才恢复清醒,他猛地坐起身,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一手捂着疼痛的伤口,一手抓起黑色令牌。
果然是黑蚁令!
记忆瞬间回笼,她的算计,他的苦战,麻城城楼之下,他最后仍被她算计!!!
而她,竟然还能恬不知耻的将黑蚁令交给他!
究竟是什么样的自信,让她误以为,她夺了他的一切,他还能心无旁骛的效忠于她?!
“啪”地一声,谭幽将黑蚁令丢弃,跌跌撞撞的便要下床。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屏风后的女子,那女子焦急地从屏风后走出,“幽儿,你醒了。”
看清女子面容的那一刻,谭幽面色霎冷,这个女人竟然是他的母亲。
“幽儿?”冷漠的眼神盯着母亲,谭幽薄唇轻启,“你不知道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么?”
谭母身形微僵,“是主公收留了我们母子……”
谭幽冷笑了一声,“怎么,她把你从东院的囚禁中解救出来,你便对她感恩戴德了?”
说着,起了身捂着肩头的伤口就跌跌撞撞往外走,谭母焦急的上前扶他,“幽儿……”
然,谭幽却是冰冷地将母亲推开,“你离我远一点!”
谭母面色萧索不敢上前,谭幽头也不回抬步出去,然而到门口却被不三不四拦下。
“回去,我们世子爷说了,不许你离开房门半步。”
“世子爷?”谭幽怅然的笑,“我才是你们的世子爷。”
不三不四毫不客气,也不管谭幽是不是有伤在身,出拳三下两下就将他制服,丢弃在屋里。
房门重新关上,屋内只剩下谭幽和母亲一起。
母亲精心的照顾他,给喂药端水,“幽儿,主公说了,现在关你,只为养好你的伤,待你伤好了,她会放你自由。”
谭幽躺床上不再言语,败将,哪里配有自由?
“主公对你其实挺好的。”谭母努力想要劝他留下,“那日你一人攻城,之所以没人敢动你,都是得了主公的吩咐,期间有个弓箭手不小心将你射中,还挨了板子受罚。”
“你也是性子太烈了些,将主公打得那般伤重,慕兵的将士们都恨不得杀了你,也是主公力保你、在你昏迷期间来看望过你几次……”
谭幽转过身闭着眼,“妇人之见。”
谭母淡笑,“是是是,我是妇人之见。你利刃在手,不是也不忍心杀主公吗?若不是你俩都是男的,我还以为你看上主公了呢。”
谭幽轻闭的眼皮蓦地掀开,眸色幽深。
看上……她?!
他会……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