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的慕兵们白天要受到晋兵明里暗里各种排挤和打压,现下就连晚上睡觉都不得安生。
这不是,每每睡一觉起来,就会发现慕兵中有人在睡觉之时被人暗杀!
每夜如此,每夜都会无辜惨死三两个慕兵。
慕兵主将们上报给负责此次案件的晋军统领,然那晋军统领甚至包括其他晋军们并不在意,说白了慕兵的性命晋军不放眼里。
想到这种恶毒之事自然不是自己人干的,而临缤城城里除了投降的慕军就是晋军,再一思考晋军对慕军的厌恶与打压,慕兵们就更不淡定了。
“殿下之前抓了几人杀了,没想到还不愿意放过其他人。”
“太过分了!说好的赏银又反悔,至今一分一毫都不曾看见,连饭都不给我们吃饱……”
“就是,每天对我们非打即骂简直不当人看!”
“更过分的是,现在还暗中杀我们的人!”
“这是嫌我们占了他的人头、吃了他的军饷!”
“让我们帮他夺了临缤城,现在就要我们的命!卸磨杀驴!”
……
随着几夜过去,死去的慕兵人数日益增多,恐惧在每一个慕兵心中蔓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当然了,除了恐惧外还有无边蔓延的愤怒、日益增生的仇恨。
正在慕兵们被这样任意欺辱及命不由己之时,几个为首的慕兵将领在其中某人的引领下,于深夜会见了一人。
此人正是前瀚岛书院的院长,谭幽。
“谭先生!”几人连忙抱拳施礼。
谭幽转过了身,一袭黑衣似乎要隐于黑夜中,唯有衣服上绣制的金色梵花纹依旧耀眼夺目。
“你们知道吧,本院长投靠了慕军。”
几个投降的慕兵将领面面相觑,继而低声道,“听说了,不知先生找我们来此所为何事?”
“本院长既然已经投靠了慕军,那么今天的慕军便不再是你们之前熟悉的慕军。”
“谭先生的意思是……”
“投降入晋军麾下的多少有一些是瀚学信徒。”谭幽面无表情道。
其中两个将领走了出来,“先生,实不相瞒,我们两个正巧就十分推崇先生的瀚学之道。”
谭幽挑眉,“其他将士们推崇瀚学的还有不少。凡是推崇瀚学的,都是本院长的学生,所以本院长投靠慕公之时,对慕公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愿慕公给我的学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谭幽低沉道,“四万慕兵不战而投降敌军,不止慕公气愤,就连全天下之人谈及此事时就如同是看笑话般讽刺,本先生倒是想问一句,你们在晋军中如何自处?在全天下有识之士们眼中如何自处?”
此话说的几个将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们确实已经尝到了作为墙头草招来的嫌弃与轻视。
谭幽不急不慢继续道,“本院长说过,凡是推崇瀚学的都是本院长的学生,瀚学是一门不屈的学说、是一门正义的学说,推崇瀚学的学生定也是不屈不挠正义的学子!”
“既然都是正义之士,本院长始终相信你们投降必有苦衷,所以投靠慕公之时,本院长就对慕公提出要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三日后,慕公率大军攻城,愿意重回慕公麾下者请在城内响应。”
话落,几个慕兵将领不可思议对视,“慕公要攻城?!”
谭幽沉眸,“你们若是响应,那么你们之前的投降之举便不再是不忠不义的小人之举,被万民唾弃,而是忍辱负重深入敌营的大义之举,当被载入史册,千古传颂……”
“本院长话已至此,要如何,你们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