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营地特别的宁静,好似一切的苦难都未曾发生过,好似这个世界还是她熟知的那个以诗书为伴和平且充满希望的少年时代……
明明一切的灾难都可以不用发生,然,人的欲与贪,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一切。
向暮望着连繁星都看不见一颗的苍穹,少有的面露哀愁。
忽而又感觉到了那双熟悉的眼在暗中看着自己,她嘴角微扬,转过了身,“出来吧,在暗处盯了我这么久了,认识下,也无妨。”
暗处果然走出了一人,一袭面料考究的长袍黑衣,黑衣上绣工精良的大朵梵花纹明明灭灭的盛开……
此人,竟是谭幽。
向暮微微蹙眉,发现谭幽面色潮红一身酒气,眼中神色也不复往日清明。
“谭丞相这是喝多了?”
听到向暮的问话,谭幽笑了笑,跌跌撞撞朝她走来,“本相……有一事想不明白,请陛下解答……”
向暮沉眸盯着谭幽,站立不动,等他继续。
谭幽又道,“在陛下心中,谭幽……只是一个招之则来,挥之可去的……玩物么?”
“谭丞相何出此言?”
谭幽大笑,目中凄凉,“如若不然,陛下为何……对谭幽那般冷淡?本相……染了瘟毒,陛下……都不心疼……”
那个叫周文柏的男人都成那副鬼样子了,李莱茵都还不离不弃,而他的王,却还上杆子将瘟毒传给自己!
不,他气的不是她将瘟毒传给自己,毕竟她身上的东西他全都不嫌弃,他气的只是……只是……
她对自己的没心没肺。
听了谭幽醉酒的抱怨,向暮不禁莞尔,“朕不是已经帮你上过药了吗?还要如何心疼你?”
毕竟他刚染瘟毒,也不严重,不需要她衣不解带的照顾吧……
谭幽跌跌撞撞的走到向暮面前,又提起酒坛子猛灌了一口,“你不知道吗……”
醉酒的男子一把将向暮拉近,附到她耳边小声道,“还需……这样心疼本相……”
再然后,酒坛落地发出砰地一响。
谭幽捧着向暮的脸便吻了上去。
向暮不可置信,惊慌中只闻到自谭幽鼻息间散发出的浓郁酒气,让她不可抑制呆了一下,大脑开始疯狂运转试图分析这莫名其妙一幕产生的因果联系。
谭幽却是吻得如痴如醉,只觉得这一刻两人如此近在咫尺,让他醉意又浓了几分,唯愿长醉不复醒。
毕竟,今日白天陛下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让他寒心了……
而向暮也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精准地分析出了谭幽醉酒发生如此荒谬行为的前因后果。
那便是——
这厮作为断袖,真将自己当个男人给喜欢上了!
向暮忙运转玄力将他推开,知道某些事情不能继续隐瞒了,“谭丞相你理智一些!朕!朕是个女子!”
你可别亲错了人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