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梨白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

“你觉得，这世界会有鬼神吗？”

她冷不丁岔开话题。

余淮沉默了一会儿，很快给出了他的答案。

“我曾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上学的时候也流行过请笔仙一类的，他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

在经历过涩涩和灵魂互换后。

他的世界观轰然震塌又重建。

哪怕到现在，他总抱有期待。

“如果有，我希望。”

他的嗓音有些微哑，却依稀可辨里面的认真。

“他就是创造奇迹的神明。”

耿梨白拂过垂到脸颊的长发，撩到身后温声道，“你喜欢他，是吗？”

她纯粹是逗逗他。

这个傲娇货这么好面子。

怎么可能……

“是。”

她微微一顿。

余淮的脸半陷在阴影里，漆黑晦暗的眸里有桀骜和偏执，修长的手指在兜里狠狠握着。

“所以。”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两个人之间隔着的桌子，此刻就像毫无遮挡。

略显苍白的唇，也一张一合。

“我不喜欢女人，你也别白费心思了。”

“看在你是他前女友的份上，昨晚那件事，我不会计较。”

“没有下一回了。”

*

耿梨白把棉服裹紧，站在急诊楼门口等车过来。

这个小祖宗吊完水就有司机过来接，还拒绝了她想蹭车的提议。

“孤男寡女，不合适。”

然后车门就“砰”一声关了。

007没忍住：“哈哈哈，灵魂互换的时候，小主神已经深信不疑你是男人了。”

“绝了。”

硬生生把直男掰弯了。

她搓了搓手，迎面走来一个眼眶通红嘴唇发抖的男人，穿得臃肿无比。

看到有人，目光躲闪了一下。

耿梨白往旁边避开，男人身上的酸臭味就一晃而过。

下雪天路不好走，她看了眼手机，还有十分钟才能到。

于是又走了进去。

就看到刚刚那个男人站在了导诊台，“傅医生在吗？”

“这会儿傅医生正在抢救病人，您有事找他？”

男人“哦”了一声，“没事，我就问问。”

耿梨白刚买完饮料，就见那个男人往抢救室门口走。

他的步履蹒跚，看着左腿还有点僵硬，黑色老布棉鞋在地上拖着往前走着。

她喝了两口，司机打来了电话，说马上就到了。

挂断电话，她往门口走去。

抢救室的灯灭了。

病人被推了出来。

傅瑾年跟家属交代了几句，正要往科室走，传来了沙哑低沉的声音。

“傅医生。”

傅瑾年转头。

昏暗的走廊，惨白的灯光下，有个男人正在向他走近。

看样子似曾相识。

“你好，有事？”

男人慢慢走近，颤颤巍巍的手往怀里掏，就拿出来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狗医生，去死吧！”

傅瑾年：“！”

男人高举着的手还没落下，就被横空飞来的饮料瓶打掉，手中吃痛，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匕首被踢远，转眼男人也被反手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