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哭道:“谋反大案,谁敢保他啊?再说你有那么多银子给他买命啊?”
“你们别管俺了,这是命吧!”
说了一句芳君不再吭声了,俩人把一些吃的穿的给她扔了进去。
想了想,芳君说道
:“别让俺娘他们知道,还有,帮俺去看看妙玉咋样了,她在南城那边……”
说着芳君把妙玉藏身的地方告诉了两人,玲珑听了扬手打了她一巴掌,“自己命都快没了,还想着那个狐狸精啊,俺不去,她死了才好!”
哭了一会儿两人也走了,发了会儿呆,芳君睡下了。
接下来好几天,没人再来看自己,而每天送来的酒菜却是越来越好,这让芳君吓得不轻,自己死期快到了吗?
于是忍不住泪流满面起来,自己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了啊。
终于两天后李文清又过来了,见他喜上眉梢,芳君赶紧问咋回事了。
“老四,大喜事啊,听说圣上下了罪己诏,好像是江南平叛不利,要大赦天下哩……”
“啊!!”
芳君听了喜极而泣,“真的吗,俺也在赦免之列吗?”
李文清摇头道:“不知道哩,爹还没见到诏书内容哩,俺天天求着他给你想法子哩……”
“哦,这样啊……”
芳君颓然坐了下去,按照往常惯例,十恶是不赦的,而自己所犯之罪正在十恶里排的很前面哩,十有八九还得没命啊。
想了想芳君问道:“省城大军到来了吗,啥时候杀俺的头啊,到时候你要提前给俺说一声啊……”
李文清听了潸然泪下,“过来了,不知为啥,直接南下了,不会的老四,你不会死的,不行俺就偷放了你……”
芳君听了凄然一笑,“得了吧老大,俺就是跑了,能跑哪里去呢,还得连累俺娘他们,对了,沈小姐与玲珑去哪里了,也不来看俺了呢,还有,那个妙玉咋样了啊?”
李文清摇头道:“俺也不知道,她俩从上次看你之后就不知所踪了,估计去省城给你跑命去了吧,妙玉呢,沈小姐失踪前告诉了俺她藏身之处,可是俺过去却找不到人啊……”
“那你爹呢?他真要杀俺的头吗,俺真的冤枉啊老大,俺不想死呀……”
李文清苦笑道:“他啊,俺也不知道他在忙啥,说来你别生气啊,好像俺爹马上要高升了,要去省城开封任知府了呢。”
“啊?!!”
芳君听了大惊,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高升啊,算是连升三级了吧?
“唉!”李文清叹道:“俺爹能高升,还是你的功劳啊,如今却要杀你的头,俺想他心里也不好受吧?”
“不好受就把俺放了啊,说这话有个毛蛋用啊……”
“今儿早上俺爹去南阳府了,听说是唐王把他叫去了呢……”
送走李文清,临别嘱托他,万一自己真要被杀头了,一定要提前告诉自己啊,来不了就送饭的时候弄个鱼,俺看了就知道了。
芳君想了想,实在怕死的很呢,得想法子出去啊。
自己身在大牢,只能指望外边的人来救自己了,可是谁会来救自己呢,除了李文清说的放了自己,就只有沈碧瑶与胡寨主他们了,于是就想写个信通知他们,让他们加快速度救自己啊,实在不行真的求李文清偷放自己了,先出去再说吧!
过了两天,李文清与林清又一起过来了,芳君刚要向他们索要纸笔,他们身后又闪出一人来,一看之下芳君愣住了。
原来是高崇,见了芳君,高崇一下子上来抱住她哭了起来,“老四,你咋弄的啊,才听说你考了案首,咋就又把自己命搞没了啊?”
问了才知道,人家高崇也考上秀才了,在国子监里排名两百多名,这也相当于省里第七八十名吧,真不错哩!
李文清说打听清楚了,本次大赦天下,除了谋逆外都赦免呢。
芳君听了问道:“俺算谋逆吗,就算俺跟胡寨主有勾结,他也不过是土匪啊,他谋逆了吗?他都不算,俺也不是啊?”
林清苦笑道:“老四,你太傻了,那个胡寨主可不是一般的土匪,他真的在干谋逆的事儿呢,听说他最近一直在积极联络咱河南各地的匪帮,不谋逆如何解释呢,朝廷密探都打听清楚了,只是如今南方平叛不利,朝廷抽不出兵对付他哩……”
芳君知道一些,但为了保命只得说不知情啊。
“你是他女婿,他谋逆,株连九族呢,家属一并杀头,还能饶了你?”
“啊?!!”
芳君吓得一个哆嗦,想了想说道:“就算他联络各地匪帮,可是反形未露,并没有做出实际的谋反举动啊,再说了,关键俺不是他真正女婿啊,你们还不知道啊?”
“难说啊老四,不是亲属,你也在那边混了啊,人家哪个不认识你,到时候肯定把你咬出来啊……”
“这……”
如今只好跑路了,说不清了呢,于是就赶紧写起了信。
送走他们芳君深感忧虑,吓得也睡不着了,连着三天都是如此,很快自己就出现了幻觉,总是听到娘在耳边说些啥,丝丝缕缕的又听不清楚。
几天后,差役送来酒菜,芳君正要吃呢,发现托盘正中间放着一盘烧鱼,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回过神来失声
痛哭起来,“要杀俺的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