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面色不佳,有心事?”
男子摇着折扇,春风得意,该男子是前年灯会上的那位,名沈溪源。他与当时那位姑娘在灯会之后,结成良缘,如今喜得麟儿,特意跑来徐子清面前炫耀。
徐子清不答,自顾自的喝酒。
沈溪源也不在意,好友是个闷葫芦,他又不是第一次见,“这都快两年了,还没进展?稀奇啊,以徐兄的样貌,为人鞍前马后两年,再怎么样,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她不一样……”她从没对他露出倾慕的神情,只有该死的慈爱,对没错,是慈爱。
明明她也只有双十年华,加上极显幼态的杏眼,平时神情动作也如天真不知世事的孩童,为何会对他表现出一种长辈般的关怀。
再说,谁家长辈天天要小辈给做菜做饭暖被窝啊……咳咳,纯纯字面意义上的暖被窝。
听着徐子清的话,沈溪源尴尬的笑笑,“也许,她还没开窍?你多暗示一下,实在不行,你就直接说嘛,也比你在这暗自伤神的好。”
徐子清沉默着喝酒,不开窍?想着每次看到她撩拨其他公子的样子。摇摇头,苦涩一笑,她啊,就是不喜欢他罢了。
想着逼她太紧,今天让她松口气,没他在身边,她在家里估计高兴疯了。
沈溪源看着好友一副为爱伤神的模样,叹了口气,没办法,感情之事,最是难说,感觉不对,做得再多,也只是感动自己,别人根本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唉……”沈溪源摇摇头,看向窗外,街上商贩叫卖,人头攒动,这种黄昏时刻,街上最是热闹。
一道身穿藕粉色衣裙姑娘的背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那衣裙是他家的娘子亲手做的。
他家娘子的绣工是水南一绝,但自成亲后就很少动针了,也就是去年给徐子清家那位绣了件藕粉色绣花罗衣裙,衣襟间顺着纹路绣了淡粉色珍珠点缀,极为抢眼。
“徐兄,那……是你家那位吗?”沈溪源指着远处的背影。
本来因饮酒,徐子清眼中有些迷离,但一看到那背影,瞬间清醒,立即起身站在窗前,就见南灵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徐子清手攥成拳,青筋暴起,似是在忍耐,最后泄力,松拳,像是看清什么,肩头塌了下去,整个人失魂了似的。
沈溪源见他这样,哪还不懂,看来那姑娘又跑出去寻欢作乐了,拍了拍徐子清的肩,“想开点,世间女子多的是,总会找到一个两情相锐的。”
徐子清没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透着股执拗。
不会有其他人,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下次再聚。”
也不等沈溪源回答,径直朝外走去,看着从容,只是那急促的步伐,却泄露了他的不平静。
沈溪源无奈,摇着折扇,希望他能如愿以偿吧。
此时的他没有想过,这一别,居然此生都没有再见的机会……
南灵不慌不忙的走进南风馆,即使内心激动兴奋,面上还是没有表露一点。
早就听说水南的美人一绝,今天她可要好好见识见识。
一进南风馆,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倌就软着身子倒在她怀里,娇滴滴的问:“姑娘,第一次吗?”
南灵没说话,直接掏出两袋金子,“把你们这最好看的叫上来,姑娘我不差钱。”
财大气粗的,长得又好,这样的客人可是被抢着要的,可惜,人家目标明确。
“好的,姑娘这边请,保准合姑娘心意。”
跟着小倌七拐八拐,来到一处清幽却不偏僻的屋前,屋外有处假山,溪声潺潺,不远处还有丝竹管弦的曲调,透出股文雅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