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卢修斯越说越多,赛勒斯突然打断,“该怎么哄先生?”
“嗯??”卢修斯上药的突然顿住。
“如果你做了很严重的事情,让他很生气,该怎么挽回?”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方式有问题,赛勒斯重新整理了语言。
“咳,如果是犯了一些错想得到他的原谅…就真诚向他道歉吧,附上足够诚意的赔罪礼。我想西弗勒斯也不是愿意计较小事的人。”
“我杀了他的老师。一直照顾他的老师。”赛勒斯移开视线,右手不安的抚摸着Angus。
卢修斯语塞了好一阵,最终开口,“是刚刚主人说的那位校医吗?您或许是迫不得已。”虽然他并不觉得赛勒斯会对杀人有任何负担,毕竟今晚她的战绩可谓辉煌。但也可以猜测到原由,大概率是因为任务途中被发现,迫不得已才灭口。
与赛勒斯接触的这段时间里,让卢修斯十分确定一点就是,赛勒斯对于生命的绝对冷漠。有时她看向自己,或看向任何人的眼神中都不带多余的感情。就像是,在看一件无生命的物品。这一点跟伏地魔很像。
但,这次她杀害的对象是朝夕相处的老师同事。
卢修斯记得先前几年德拉科寄给自己的信中也提到过,赛勒斯和那位校医女士相处的很好,时而会关注校医室的情况却不会在自己受伤时进去。
卢修斯并不对杀人有任何不好的看法,他也做过,只不过从来不弄脏自己的手而已。但只是发现了自己,如果真的没有杀掉她的想法,又怎么会下手呢?困住一个人不让她说话或到处乱跑的办法多的是,赛勒斯又可以将人石化。
“那颗卤蛋生性多疑,我回来他势必会进行调查。就像刚刚那样对我强制进行摄神取念。他需要百分百确认我再无可能回到霍格沃兹,而杀掉一位教师,是无法被原谅的罪行。不管对谁来说都是。计划...出现失误了。我没有想去那里的,也没有料到她会看破我的变形术。”
其实原因不止这些,赛勒斯没有告诉卢修斯自己是伏地魔魂器的事。这些天随着赛勒斯的过度劳累,精神不稳定,伏地魔疯狂嗜血的一面一直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自己。
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两人的灵魂紧密联系,赛勒斯就算设立幻象和大脑封闭术的阻挡也会被影响。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只是想对庞弗雷夫人使用昏昏倒地。脑子却传来恶魔般的低语,叫自己杀掉她。杀戮的欲望在心底疯狂漫溢,回过神来,庞弗雷夫人的灵魂就已经消散。
“想想真是可笑,我曾大言不惭的质疑邓布利多的决策。而我呢…”
她垂眸看向身旁的Angus,触摸他的手抽离,脸色沉默又哀伤。像是求救,又像是彻底坠落。她拿出伏地魔给她的那枚戒指放在Angus面前,果然,复活石可以短暂储存灵魂。一条条银色光绪化作光点融入Angus的胸前,而他的灵魂也更加夯实。
可塞勒斯的脸色也越发难看,“变得越发丑恶。还要继续多久,还要亲手杀死多少人。Angus,我不再是以前的自己该怎么办?”Angus呜呜的叫着,似乎是在安慰她,却没有得到赛勒斯微笑的回应。
“我想您的确变了。”
卢修斯微微低下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如果真要下一个结论,您是在活着,卑劣,丑陋的活着。”
他抬眼看了看赛勒斯的反应,见对方没有任何恼怒的表现继续道:
“不管是您,还是邓布利多,所有人都在卑劣且坚强的活着。我一出生就是下一任马尔福当家,所需的礼仪,知识甚至人生轨迹都是无法改变的。作为家主,我需要阿谀奉承,需要审时度势,需要,有所取舍。纯血本就高贵,因为我们背负更多。起始高于他人的我们注定要比他们面对更多选择,拥有更多权力,也必须有做选择的觉悟。
您的取舍与觉悟,我一直看在眼里。
今晚出现在魔法部的蛇怪并不是先前您一直携带着的那条,有您的协助战斗再加上宽阔的战场,危险系数相对较低。您另一条蛇怪当时在神秘事务司的处境更加不可控也更加危险。
按理说您应该会首先保证对自己更加亲密的那条蛇怪的安全,但事实恰好相反…原谅我的擅自猜测,今晚的蛇怪,是斯莱特林大人的那只对吧。还有您看似无差别的攻击,实则是巧妙避开了与凤凰社那帮人的正面对决。
还有…您在今晚的战斗中并未使用除物理攻击外任何惯用的攻击方式,就连厉火,都选择加倍消耗魔力转换为存粹的黑色火焰。那时我就在想,或许您并不是单纯的暴走,而是借此不去使用火遁护身等…您父亲们传授的魔咒。如果是以您熟练的战斗方式,我想今晚的伤亡不止如此。
您在任务开始前与巴蒂他们决斗,那些稚嫩的学生就算再怎么被锻炼过也不可能与全盛时期的他们抗衡。主人让您单独战斗的...惩罚,恰巧又成为了保护他们的最大帮助。”
赛勒斯沉默的看向卢修斯,身旁的Angus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波动,又凑近靠了靠赛勒斯。
“还有您与主人的那出戏。”卢修斯暗暗叹口气,“您本可以直接绑架凤凰社的成员却要大费周章的设计进入霍格沃兹。主人有时是真的想杀死您,但您好像另有目的。那天故意受到致命伤让西弗勒斯带您回去,不得不说是极度危险的尝试,但效果拔群。
乱了阵脚的西弗勒斯没有时间思考太多,您也得以进入霍格沃茨完成主人变相迫使您与邓布利多对立的任务。而代价,就是您与西弗勒斯关系的破裂,与背负杀死自己老师的罪责。除此之外,邓布利多不会对自己的学生与凤凰社那群人见死不救,那么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赶到...能够拖住邓布利多的人屈指可数。”
卢修斯不知从哪掏出一瓶上好的火焰威士忌放在桌上,似乎想到了什么,话语带上了笑意,“我并不知道您做这些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会过问。如果我刚刚说的话有所逾矩请责罚。我说这些并不是试图背叛或威胁您,主人一直在暗中命令我调查您,至今都没有出现问题。我想,我的忠诚已经很明显了。今晚的这些话我睡一晚就会全部忘记,先前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有牢不可破咒,我将是您最忠诚的辅佐。
原本我认为您是最经典的斯莱特林,但有时又很不像。不过转换一下情况来说,如果是为了德拉科,西茜,马尔福家族,我也会这样。其他人的死活并不重要,他们就是我的骄傲,我的利益。而真正的斯莱特林,不都是利益至上吗?只是利益可以是我心中认为的任何东西。”
卢修斯的目光看向一旁的Angus,“只是在我看来,你的利益与从前不再一致。”
“好了,卢修斯。把你卖弄口舌的天赋用在食死徒上位中。”赛勒斯倒出一杯火焰威士忌,又为卢修斯倒了一杯。
“我今天是抱着与邓布利多殊死战斗的心情去的,他的迟到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我的确需要这番话,马尔福先生需要怎样的感谢礼?”
卢修斯抿嘴微笑着,他起身做出一个绅士礼,“不管以后怎样,希望斯莱特林小姐,不要忘记马尔福家族。”
赛勒斯双眼微眯,放下酒杯对卢修斯伸出手,“果然是一个优秀的生意人。答应我一个条件,之后我的全部财产都可以给你。你是他的学长,自然比他年长......”
“只要你还活着,西弗勒斯.斯内普就不能死。”
这是对你的束缚,也是...我卑微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