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果断让刘海打断恶灵的言语，现在争分夺秒，哪有功夫听莲实说废话。

“但现在的你，想离开，肯定是发自内心的，对吗？而你真的是莲实吗？”

“咯咯，我当……”

刘海再次打断道，“华夏有一个叫吴玉的来日留学生。”

而在苏明说到这个吴玉的时候，恶灵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她那双看起来灵动，却写满了死寂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波动，而刘海的话并没有结束，她继续道，“在一五年的某一天，吴玉成了植物人，没有任何缘由，没有任何征兆，她倒在了工作岗位上，而她的身体现在还活着，她的母亲如今才四十多岁，却已经白头，每天工作的目的便是为了支付自己孩子在床上的费用，每天以泪洗面，恨自己为什么允许自己的女儿去霓虹。”

恶灵停下了脚步，她的面容在扭曲，虽然一直都是莲实的面孔，但眉宇间已经有了特殊的神韵。

然而，此时的刘海的话依旧在继续，“华夏的教科书中有一个叫做祥林嫂的人物，由于鲁迅刻画的太过成功，让我至今都记得，文科出生的吴玉，我想应该也是记忆犹新吧！如今吴玉的母亲也成了祥林嫂，她的街坊邻居前几次还同情她，但到了现在，已经少有人会和她说话了，所以，她现在每日的花费又多了一项，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一行眼泪从恶灵都眼中流出，虽然此时莲实的面容在飞速变化和扭曲，她自己此时好似也陷入了纠结当中。

“该死，你对我做了什么！”这话是用日语说的，声音中充满了恶毒与仇恨，如择人而噬的幽冥恶鬼，但紧接着又一个华夏的声音传来，“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妈妈！”

哪怕铁石心肠如此时的苏明，他也因为后面的话语感受到了浓郁到化不开的哀伤，如果说之前恶灵为了骗取刘海的信任，表现的可怜还有些虚假和用力过猛，那么现在，这种真情实感的话语，没有任何多余言语的话语，却是那么的让人伤感。

“学长……”

“闭嘴，你不回去，你爸妈也会这样！”苏明虽然自己被伤感到了，但伤感归伤感，他决不允许刘海脑子一热，把自己搭进去。

他现在就是木有感情的机器，也必须是木有感情的机器。

就在刚才，就在苏明强调恶灵那一口的普通话的时候，苏明总算是把一切线索串联了起来，霓虹如今面临的一个困境便是如月车站的事件频繁发生，甚至已经引起了社会的动荡，那些没有灵魂的人成了植物人，从此只剩下躯壳，而那些灵魂去哪了呢？

有两个方向，一个便是被海德拉吞噬了，智慧生命的脑子与智慧便是海德拉捕食的对象，灵魂个体虽然没有脑子，但有智慧，另一个方向便是作为材料进行二次加工，也就是眼前的莲实，前者的可能其实已经被那满嘴谎言的海音寺响辅给否定了，这里是试验场，是海德拉找回自我的试验场，虽然不清楚这里真话有多少，但苏明自问海音寺没必要在这方面欺骗自己太多了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做出了乖乖配合的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