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雷尔: 见信如晤! 马上又是一个圣诞节了,这是你离开之后的第四个圣诞节了,当我在准备圣诞礼物时,仍然总觉得自己应该给你准备一份,啊,应该不止一份,毕竟你如果在家的话应该已经结婚有了孩子了吧? 我记得妈妈曾经考虑过诺特家族的阿丽格萨.诺特,不过说真的,我第一次看见她就觉得很讨厌,那种矫揉造作的娇嗲声调和身上浓得要熏死人的香水味真是让人作呕。我想你肯定会赞成我的看法的,因为你喜欢的拉文克劳的特妮哈.奥德玛小姐看起来清新秀丽,西里斯说她是当时拉文克劳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儿,我觉得非常名副其实。 扯远了一点,我最近思绪总是有些游离,注意力也不太集中,好在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我在魔药课上没有分神。即使如此,我还是被斯内普教授扣了不少分,这位先生为我去杀蛇怪没有带上他耿耿于怀。 啊,对了,说到蛇怪,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你肯定听说过霍格沃茨里有一个斯莱特林的密室的传言吧?而蛇怪,正是斯莱特林养在密室里的那个恐怖生物,也是被那个人利用杀死了桃金娘的凶手。蛇怪除了它那能使人石化的眼睛,它的毒液也有致命的危险,但这正是我需要的,用来消灭挂坠盒里的魂片。不得不说,把伟大先祖的遗物做成自己的魂器,那个人真是个败家子啊! 消灭魂片的过程很顺利,我完成了你未做完的事情,即使让我下一秒死去,我也没有遗憾了,我将带着荣誉和追思与你团聚在梅林座下。 依旧想你,我亲爱的雷尔。 爱你的安妮 从那扇隐秘的石门进去,他们来到了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盈盈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 “那么,”纽特清了清嗓子,好奇地打量着这很有麻瓜灵异恐怖片风格的场景,“这就是斯莱特林的密室了?” “我想不会错的,你们看,那里有一座雕像。”安德莉兹指着房间的尽头,远远的,那里像站着一个巨人,只是看不清样貌。 于是五个人开始向雕像进发,空旷的房间里,脚步声显得格外响亮,切尔西紧紧地靠着安德莉兹,显得十分害怕。“我最怕蛇了,这里简直到处都是蛇!”她的声音颤抖着,手心汗涔涔的,安德莉兹只能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切尔西突然短促地尖叫一声,她伸手指向雕像下卧着的一大团黑影,虽然它一动不动,但其他人能感到它身上的腥臭味和浓郁的黑魔法气息。 那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蛇怪了。 他们停了下来,四个学生都有不同程度的想要转身逃走的冲动,只有纽特,他观察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 “快来,跟上我,”纽特挥动魔杖施了一个静音咒,这样蛇怪就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它睡着了,睡得很沉,这是一个好机会!” 切尔西拿出准备好的镜子,战战兢兢地跟着他往前走,站在切尔西另一侧的贝塔脸色也并不好看,但从小的教育让她习惯了不把内心的恐惧表露出来,她的视线紧紧地盯住镜子里蛇怪的身影。 房间里除了他们的呼吸声,听不到其他的声音,走到蛇怪跟前,这个巨大且长寿的邪恶生物仍沉醉在梦乡里,一动不动,它通体绿盈盈的,泛着毒蛇特有的艳丽光芒,身子有栎树的树干那么粗,那令人害怕的双眼紧闭着,扁平的头颅枕在弯曲的身体上,如果不是有微微的身体起伏,他们会以为它已经死了。 “这是一个有主的生物,神秘人作为斯莱特林的后裔继承了它,他一定在桃金娘死后给它下了命令,让蛇怪处于沉睡之中,才能不被邓布利多发现。”安德莉兹说着自己的推测。 “有道理,”纽特走上前近距离地打量着蛇怪,“看起来一般的魔咒和武器对它不会有什么效果啊。”他说完还实验了一下,一个四分五裂打在蛇怪的身上,一点儿火星都没溅起,蛇怪还是一动不动。 被他的大胆吓得躲到石柱后的四个人长长呼出一口气。 “不可饶恕咒呢?索命咒对它有用吗?”切尔西从柱子后面伸出一个脑袋建议道。 “好想法,”纽特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但我不会,亲爱的。” “唉……”四个人齐齐叹了口气,望着蛇怪惨绿的身体发愁。“它不会闻到我们的味道醒过来吧?”贝塔担心地问,“据说蛇怪的嗅觉比它的视力好得多,它甚至能通过血液的味道分辨出巫师的血统” “当然不会了,如果你们都按照我说的在它的排泄物上多滚了滚的话。”纽特耸了耸肩,四个人顿时被勾起那不美妙的回忆,满脸菜色,切尔西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袍子上擦了擦手,结果蹭下来一层黑泥。 “呕……” “我还是把蛇怪想的太简单了,我准备的匕首顶多只能在它身上戳个小洞,”安德莉兹忧伤地叹了口气,“我不应该逞强的,我应该去邀请一下邓布利多,起码得问他借一下他的凤凰。” “啊,对了,凤凰,你说福克斯对吧?”纽特一拍脑袋,想起了点什么,他打开他的小皮箱,把手伸进去摸了摸,然后拎了一只愤怒的小鸟出来。浑身羽毛都炸起来的福克斯奋力地从纽特的手里挣脱出来,泄愤似的挥动深红色的翅膀站到了纽特的头上,金色的美丽尾羽顺着纽特的背部自然垂下,刚好没有沾到地面上的湿泥。 福克斯在纽特的脑袋上蹦了几下,纽特无奈地龇了龇牙。金贵的鸟儿因为纽特的配合心情好了一点,歪头打量另外四个人,当看到安德莉兹时,安德莉兹对它微微一笑,它却害怕地往后一缩,差点没抓稳纽特的头发摔了下去,两只亮晶晶的黑豆眼里满是委屈。 “安德莉兹,你虐待过它吗?”贝塔非常怀疑地看着在纽特怀里撒娇求安慰的福克斯。 “怎么可能!那可是凤凰!邓布利多的凤凰!”安德莉兹觉得可冤枉了,那只贱兮兮的小鸟简直就是戏精! “嘘!别说话!”巴斯蒂安的身体突然绷紧了,他伸手指了指蛇怪,纽特迅速地带着福克斯躲到了另一根石柱后面,他们拿着镜子,小心地偷窥着即将苏醒的蛇怪。 他们可以听见它沉重的身体迟缓地滑过布满灰尘的地面,和阴冷的嘶嘶声,福克斯歪着头,似乎对这个声音有些熟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纽特抓住一把扔了出去。 “上吧!福克斯!”他大声为福克斯加油。 可怜的福克斯像离弦的箭一样扎进了蛇怪的左眼,安德莉兹甚至听见了“噗嗤”一声,然后就是恐惧的嘶叫,和让整个房间都在震动的“砰砰”声。蛇怪痛得发了疯,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它直起身子,用力地甩动着自己扁平的脑袋,想要把福克斯甩出去。 “啾!”看着沾上了黑血显得脏脏的羽毛,福克斯更加愤怒了,它挥动翅膀绕着蛇怪的脑袋盘旋,又一次猛地俯冲下来,它长长的金喙扎进了蛇怪的右眼,顿时,一股黑血泼溅到地面上,像一场阵雨。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却没有人在乎这个了,蛇怪的尾巴疯狂地摆动着,击打在周围的石柱上,碎石和灰尘随着那恐怖的声响不停落下来。蛇怪转过头,但它的双眼都被戳瞎了,无法再对五人造成威胁,它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仍然很凶险,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它刀锋一样的毒牙。福克斯围着它的脑袋飞舞,嘴里唱着古怪的歌儿,时不时地对准蛇怪那布满鳞片的鼻子,这里啄一下,那里啄一下,黑血从蛇怪被戳瞎的眼睛里喷涌而出。 “福克斯干得好!”切尔西大声欢呼,他们一人拎着两只从小皮箱里拿出来的公鸡冲了上去,惊恐的公鸡不停地尖叫着,发出让蛇怪退缩的“喔喔”声。公鸡被扔到蛇怪身上,那高亢的叫声让蛇怪烦躁不安,它像喝醉了酒一样四处乱窜,头部撞在石柱上,然后仿佛终于找到了方向,转头向雕像逃去。 不能让它逃走!安德莉兹此刻脑袋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她把魔杖收进袖子里,深吸了一口气,退后几步,助跑,一跃,双手握着的独角兽角制成的匕首深深扎进了蛇怪的尾部。 “小心!安妮!”纽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赶紧掏出魔杖施咒转移蛇怪的注意力,“四分五裂!粉身碎骨!”红色的火花在蛇皮上溅起,留下几道焦痕,蛇怪甩了甩头,全没把这些咒语攻击放在心上。 安德莉兹双手攥着匕首在伤口里搅动着,看起来十分吃力。 “嘶!”吃痛的蛇怪重重地抬起尾巴又拍在地上,安德莉兹被震得一阵眩晕,身体随着蛇怪的动作在空中飘来荡去,她咬牙坚持着不被甩下来,拔出匕首往上跳起又在刚刚的伤口附近扎了一下,涌出的黑血溅了她满脸。 蛇怪被她彻底激怒了,不顾在一边骚扰它的福克斯,转过头张开大嘴向安德莉兹咬去,安德莉兹单手抓着匕首,另一只手握着魔杖,她注视着越来越近的蛇头,眼神变得晦暗冷漠。 “阿瓦达索命!” 这一刻的时间仿佛被放慢了,云杉木魔杖的尖端跃出一道绿光,像一颗流星,坠落深渊,没入蛇怪的上腭。安德莉兹可以看见它那两个巨大的、鲜血淋漓的眼窝,看见它的嘴巴张得很大很大,大得简直能把她整个吞下去,嘴里露出两排像剑那么长的毒牙,薄薄的,发着寒光,含着毒液。但一切在它咬下去之前都结束了――浑身僵住的蛇怪保持着大张嘴的姿势,重重地倒在地上,震起一地灰尘。 安德莉兹力竭地松开了手,跟着蛇怪的尾巴一起砸在了湿冷坚硬的石砖上,巨痛从背部传来,她“哇”地吐出一口血,意识渐渐被黑暗吞噬。 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安德莉兹闭着眼,无数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飞掠而过,细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柔软的羽毛轻轻在脸上拂过,她感到有什么东西贴住了她的唇,然后有温热的液体从嘴唇的缝隙中滴了进去,咸咸的。 安德莉兹下意识地把这些液体吞咽了下去,身体也随之变得轻松,手臂肌肉的酸痛感完全消失了,她眨了眨眼睛,看见福克斯正伏在她身上,大颗大颗像珍珠一样的眼泪从它黑亮的眼睛里滴下来,落在在她没有血色的嘴唇上。 “谢谢你,福克斯,我感觉好多了。”安德莉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福克斯的翎羽,福克斯受惊似的“啾”一声,躲开安德莉兹的手跳到一边,又忍不住好奇地打量她,它刚刚准是以为这个浑身是血的人类要死了。 “噢,我亲爱的安妮,你刚刚可是吓死我这把老骨头了,”纽特蹲下来拿着一张手帕给安德莉兹擦了擦脸,“清洁一新。” 安德莉兹舒展了一下四肢,尝试着坐起来,左右张望一阵,蛇怪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地上一大滩黑血,贝塔坐在她的身边,另两位同志…… “他们在瞻仰斯莱特林的雕像,”贝塔一边让安德莉兹靠在她肩膀上一边说,“霍格沃茨没有四巨头的画像,不过现在看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容貌,我倒是一点也不好奇其他几个人的了。” 安德莉兹会意地一笑,老年的斯莱特林的确与高贵俊美这些词相距甚远,不过这不妨碍她认为斯莱特林是一位伟大的巫师。“可惜子孙不肖啊,”她摇了摇头,“你见过那个人的样子吗?据说他年轻的时候还是个英俊的青年,最后你或许也知道,因为过于沉迷他那邪恶的把戏,变得丑陋可怖。”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就像《魔戒》里的咕噜一样,”贝塔故意瞪大眼睛,夸张地张大嘴说,“My precio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