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与林安都看向老汤头,闻言反应过来的林安已是愣在当场,陆远拿起酒壶给老汤头把酒满上。
“那处矿道位于黑金暗河,又叫黑金矿,听以前矿上老人们说那里有黑金因此而得名,只不过有黑金矿那是很久以前之事,几百年前黑金矿就已经荒废。”
“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并不多,能去到的就更少,需要水性好,潜水而入。
“当时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要养活,我与两个水性好的兄弟,三人一合计铤而走险就去黑金矿碰运气。”
老汤头面露痛苦之色,端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
“彩凤其实不是我的亲闺女,是当年下黑金矿一个兄弟的女儿,而小庄也是另一个兄弟的儿子。”
“彩凤年幼的时候就没了娘,后来没了父亲,一间破房还被亲戚给霸占孤苦伶仃,我便让媳妇将彩凤抱回来。”
说到这,老汤头深深自责:“三年前小庄与彩凤在我的撮合下定了亲,我便将当初的事情告诉两人,不能瞒着孩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庄想要去黑金矿祭奠父亲与岳父,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林安已是不知该说什么好,而陆远则是满脸感慨唏嘘给老汤头满酒。
不管这老汤头说的是真还是假,陆远不会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老汤头对陆远笑了笑表示感谢,又端起酒碗。
陆远在桌下踢了一下林安。
此刻林安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不管哭笑都不合适。
老汤头三碗酒下肚,老脸也已是有些微红,苦笑说道:“当初我觉得彩凤与小庄都是兄弟的后人,男未婚女未嫁,这才撮合两人定的亲。”
“彩凤这丫头孝顺,虽然与小庄没有什么感情,但也谈不上喜欢讨厌,就答应下来。”
“只是两人订婚没多久,彩凤还未过门……,就背上了克夫的污名,各种闲言碎语。”
接着,老汤头冷声说道:“这些人还不是眼红咱们家的生意好!”
随即老汤头又叹了口气:“小庄如今不在,当时彩凤还未过门,这桩亲事就已经不作数,彩凤现在年纪也已经不小。”
“当初小庄临终前就与彩凤解除了婚约,要是彩凤愿意,小庄说你这个兄弟可以托付终身。”
“爹,我给你们端酒送菜来了。”
门外传来彩凤清脆悦耳,还有些羞涩的声音。
鱼汤美不美味,林安心中五味杂陈或许已经尝不出滋味,陆远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细糠,一连喝了几大碗,一个鲜字就让陆远觉得不虚此行。
话一说开,气氛就没有原先那般尴尬,林安与彩凤两人虽然都是脸红,有因为酒,但更多的是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汤头挂牌子谢客,一桌人有说有笑直到下午这鱼汤宴才结束。
林安已经醉得有些迷糊,看着彩凤傻笑,彩凤也喝了不少酒,很是自然就扶着林安去休息。
看来林安原先在这里帮忙,如果不是为了彩凤,肯定就是骗酒喝。
如今也算是一人放下心结,两人得偿所愿。
陆远没有主动掏钱结账的觉悟,扶着也已是喝多的老汤头回屋休息。
酒桌之上,陆远帮忙倒酒最为勤快,熟络之后敬酒之时大碗大碗干,比老汤头还要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