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滚滚冒起的浓烟，除了杀人放火，更多的是那些垂死挣扎的世家门阀与豪商巨富开始放火焚烧粮仓粮铺，鱼死网破。

在天灾之时都不能撼动的陵阳城，却是在人祸之中房倒屋塌。

百年千年无数血汗积累的财富繁华，摧毁只需一场大火一场动乱一场战争。

傅清风看出陆远脸上的犹豫，顺着陆远的目光看向此刻的陵阳城，接着傅清风似笑非笑再次看着陆远。

“敢问大人，我老师薛六真的……。”

傅清风以为陆远会问，为何修真界不出手阻止人间惨剧的发生。

若是修真界出手，世俗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天灾人祸。

然而就如同传说故事一样，即便有神仙还不是一样有乱世。

不管神仙还是凡人，所为者无外乎利益好处而已。

傅清风看向陆远的目光之中有些复杂，有着一抹失望，但也有着一丝赞许。

“除非元婴大能出手……，或者有真正的人元丹，你的老师才有可能恢复寿元。”

见陆远听到人元丹毫不掩饰露出希望之色，但随即黯然，傅清风只是笑了笑。

而后傅清风再次将目光看向陵阳城。

“若不是薛六他们的坚持与努力，宗门的意思便是无需甄别，直接启动湮灭大阵。”

接着傅清风说道：“其实当初，正道盟的大祭炼便是用来炼化那些潜伏血僵,并非是为祭炼而进行祭炼。”

“因为一些人的一己之私与北胡勾结，大祭炼也就成了一种为禁忌之术的尝试。”

“成功，死的便是这一城几十万的百姓，也将会是用来大量屠戮我赵国凡人的法术。”

“失败，对于北胡而言，祸乱的也只不过是赵国而已。”

“修真界一些目光短浅之人视凡人为草芥蝼蚁。”

“殊不知，凡人没有修真界依旧能延绵传承，若是修真界没有凡人，修真界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因而凡人也是修真界一种不可或缺的修真资源。”

“敌人的资源若是不能掠夺为我所用，那便是进行不择手段的荼毒与破坏。”

陆远这才明白，原来当初正道盟大献祭也并非是想要献祭整个陵阳。

然而陆远越是明白，陆远就越是不寒而栗。

正道盟或者说是赵国修真界何尝不是想要掌握这等禁忌之术？

看着如今动乱的陵阳城，看着那些拖家带口逃难的百姓，陆远更是明白了什么叫比天灾可怕的是人祸。

而所谓的人祸，也只不过是一些人的一己之私别有用心而已。

虽然有些事情薛六没说，但陆远知道，如今不管是所谓正邪，也不管是所谓的敌人还是自己人。

所为不就是洞天福地里的机缘吗？

如今在街上斩杀暴徒，与那些豪强私兵战在一起，保护百姓的也只有黑虎军与悄然潜伏进城的边军鹰扬卫。

而黑虎军与鹰扬卫不就是凡人自己的力量吗？

因而凡人靠不了修真界，就如同求神拜佛一样。

哪怕修真者也是由凡人而来。

因为由凡入仙者，自觉高人一等有着莫名优越之人居多。

想到这，陆远心中似乎有种明悟。

他想要修炼吞噬诀这等仙凡同修的功法。

或许他就不能在是仙还是凡上有所拘泥。